徐佑和清明从丹阳郡后航经过,突然迎面有数女纵马而来,擦肩而过时一女勒住马缰,高喊道:“前面那高个,站住!”

徐佑没有搭理,刚走几步,鞭风从脑后袭来,清明头也不回,屈指抓住,微微用力,那女郎娇斥一声,翻身下马。

“好胆!”

另外几个女郎同时拔出腰间短刀,三前两后,竟瞬间组成了骑兵冲锋的队形,使鞭的女郎忙阻止道:“别动手,我认得他!”

徐佑叹了口气,转过身子,笑道:“女郎可是叫的在下?”刚才经过的时候就看到打头的是萧药儿,没想到她眼尖,认出了自己。

“哼哼!”萧药儿气鼓鼓的走到跟前,道:“我好心叫你,为何不停步?”

“在下胆小,看几位女郎英姿飒爽,心里先怯了几分……”

“放屁,放屁!”萧药儿呸呸连声,道:“我看你这随从身手不错,不是富贵人哪里养得起?还有,你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好人,怎么会胆子小?”

“这个……”徐佑摸了摸鼻子,道:“遇到紫艾军的女郎,好人不怕,坏人才要怕!”

萧药儿噗嗤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道:“哪有坏人不打自招的?”

徐佑苦着脸,道:“女郎神威,若打了再招,怕早被打死了!”

萧药儿被他逗得乐不可支,道:“我这么厉害的吗?哈哈哈,没有了,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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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气氛融洽,聊得不错,徐佑觉得应该能够脱身,歉然道:“在下还有急事,女郎就此别过!”

“嗯?”萧药儿围着他转了两圈,眯着好看的眼睛,道:“急着去画舫吧?你喜欢哪个?冯钟儿,还是崔……不对,崔元姜没了,现在冯钟儿艳绝秦淮,无人可比。哼,瞧你也不是富贵人,冯钟儿那没个百万钱难为入幕之宾,还是省省吧!”

徐佑有点头大,刚才还说是富贵人,这会又不是了,敢情富与贵都在你唇齿之间啊?他实在没心情和这群女游侠儿扯淡,可也知道应付不好,纠缠起来更是没完没了,笑道:“我一介齐民,岂敢奢望做冯钟儿的入幕之宾,就是等闲见上一面也是妄想。这会真的有急事,改日再听女郎教诲可好?”

萧药儿拿马鞭轻轻敲着掌心,歪着头想了想,道:“反正左右无事,我随你一道去。等你办完急事,再带你去青烟醉见见世面。”

徐佑傻眼,姑娘是属牛皮癣啊,沾上就甩不掉?干咳两声,道:“我去的地方,女郎去不得……”

“呵!”萧药儿很不服气,道:“金陵还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瓦官寺今夜有祛病药汤,我们是要去沐浴的,迟了怕来不及!”

萧药儿顿时羞红了脸,此时的金陵已经有公共浴室,大都建在佛寺里,供僧侣和宾客使用。瓦官寺每月会有一次对外开放的机会,提供祛病的药汤注入露天大池,每池二十余人,共十三个大池,也就是可以容纳三百人同时沐浴,想想那场面,萧药儿不红脸才怪。

“这算什么急事?今日不浴,你也死不了。”萧药儿瞪着眼睛,道:“上次我让你去领赏钱,你没去。好,算你这坏人不爱钱!可刚才我让你去青烟醉,你还不去,难道也不好色?不爱钱也不好色,你对得起你那山贼般的长相吗?”

徐佑出道以来,骂他丑的有,夸他帅的有,可从来没人说过长得像山贼。山贼至少也得是山宗那种鞋拔子脸才行吧,小姑娘你是不是审美有问题?

可不管审美奇葩不奇葩,她这样老跟在屁股后面也不是个事。徐佑向来有急智,再厉害的对手也总有应付的法子,面对萧药儿,却老鼠拉龟,没地方下嘴。

“我……我身子不好,去不得画舫……”

徐佑憋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萧药儿和其他几个女郎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爆笑起来,有个夸张的捂着肚子,差点坐到地上。

尼玛!

时代太开放了也不好,徐佑满头黑线,不到万不得已,男人不能说不行,真是被萧药儿逼得走投无路了。

萧药儿止住了笑,道:“我认得温如泉,圣手神医,你随我去,不管什么隐疾,都给你治好了!”

徐佑欲哭无泪,眼看名满天下的幽夜逸光要被紫艾军的小娘们给霍霍了,又有两骑疾驰而来,当头一人喊道:“萧军副,柳军主等急了,要你速速去绿竹猗见面!”

萧药儿原本是去赴柳红玉的约,半道遇上徐佑,耽误了这么久,马鞭指着他,娇憨的道:“名号报上来,还有金陵的住处。我萧药儿说到做到,明天带你去找温如泉。”

徐佑随口胡诌,道:“我叫黄华,是扬州的行商,现住在长干里的甘棠逆旅之中,女郎一问便知。”

“黄华?”萧药儿仰头打个哈哈,道:“什么破名字,难听死了!好,我明日去找你,可别乱跑了。”

送走这位姑奶奶,徐佑松了口气,回到长干里就把这事抛之脑后。翌日,林霜虎至东宫传皇帝口谕,责问卫田之强占民田一事,要他立即陈奏自辩。另责问太子为何任命始安公主的家奴应天兴为东宫侍卫队主,此举贵贱不分,大违朝廷礼制。还问及李雀儿区区低贱婢女,太子竟不顾身份做媒主婚,又嫁给高门子弟为妾,蔑祖辱亲,以此为甚,要太子明白回话,不得欺瞒。

太子闻谕后惶惶不安,和鱼道真、卫田之商议后,紧急上表,先把卫田之强占民田的事说成自愿买卖,陶柏余签了合同却贪壑难填,意欲加价反悔,这才被逐了出去,并无强占之恶行。至于应天兴,通晓武艺,精明能干,太子见之则喜,所以拔擢为队主,并非故意违制。而李雀儿实乃沈越自己迷恋女色,多次求到太子门下,太子爱其文才,所以自降身份,为他谋了这亲事。整份辩表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皇帝览之,没有表态,只是把奏章压下不提,可越是如此,越是让太子寝食难安。

初步目的达成,徐佑还没来得及筹划下一步,就被蜂拥而至的宾客给堵在了宅子里。三省六曹,各姓门阀,几乎都来人求见,只为一个目的,买四轮牛车!

这几天经过袁峥的反面宣传,四轮牛车闹的人尽皆知,自然有那好奇的会到丹阳公主府打听,一打听不得了,安玉秀连仙游车都不坐了,出行全由四轮牛车代步。贴身的宫女宦者凡是乘坐过的,个个都赞不绝口,说什么舒适胜过软塌,迅捷快过脱兔,平稳犹如钓台,不像牛车,倒像是麒麟,因此私下里称为麒麟车。

这个车名很快得到了共识,徐佑听说后也欣然接受,不过面对众多疯狂的购车准用户,他适时的推出了限购措施,鉴于工艺繁琐和成本问题,截止年尾,只能接受三十辆麒麟车的订单,每辆车的预售价在五百万钱到一千万钱之间,价高者得。

饥饿营销在小众奢侈品上的作用不言而喻,尤其当世攀比风气严重,高门子弟别的事无所谓,可面子活一定得赚足了。大家都没有,我有,那就趾高气扬;大家都有,而我没有,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所以三十辆麒麟车只是杯水车薪,徐佑重生以来第一次见识了有钱任性的疯狂,短短两天,找他私下里开价的人已经把单车价提高到了三千万钱,整整翻了五六倍。

三千万钱,放到任何时代都是让人咋舌的数字,并且这不是置地置宅等永久性的产业,而是作为消耗品的出行工具。哪怕技术再领先,卖到这个价位,也实在骇人听闻。

徐佑想赚钱,但他不想触碰安子道的底线,除非无道昏君,没有一个帝王希望治下的臣民奢靡无度到这等地步。因此,徐佑婉拒了三千万钱的诱惑,坚持最高不能超过一千万钱,先到先得。

不出意外,三十辆牛车全部以一千万钱的单价销售一空,定的起步价五百钱根本是个摆设,这就跟后世最低配车型从来不生产一样,不过那些厂商是为了拉低均价吸引流量,而徐佑是为了刷个好名声。

我打算五百万钱卖,这价格不算黑吧?可无奈的是你们太热情,硬是抬高到了一千万钱,这就不是我的错了,没看到有人开三千万我都不卖吗?我这么有节操,不夸夸我你好意思吗?

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一边搞奢侈品败坏社会风气来捞钱,一边还不忘刷声望立人设赚好评,生意做到这个地步,据说朱智在江州刺史府后花园痛骂徐佑是只得道成精的老狐狸。

徐佑对此的评论是:朱智也下了单,结果网速慢没抢到,由爱生恨,不值一驳!

这边赚钱赚到手软,那边的太子正忙着擦屁股。卫田之强占良田,自然不是为了土地和宅院,而是为了占据入江口的有利位置,避免过早的暴露。现在皇帝的目光关注到了这里,必须尽早消除隐患,否则的话,一旦出事,多年谋划付之东流。

隐患之一,是陶柏余的女儿陶芍,此女年方十六,生的貌美,不过卫田之不爱女色,而是被应天兴收入府内,恣意**。太子令应天兴处死陶芍,毁尸灭迹,应天兴明面上答应,可回家之后又舍不得,一时贪色,把她偷偷藏在城内的一处民舍里,派了心腹两人日夜陪护,紧闭大门,不得外出,准备等风头过了再做打算。

隐患之二,是沈越娶李雀儿。不过这事不算严重,楚国门第婚制度严苛,但这么多年基本属于民不告官不究,又不是正妻,只是妾室,大不了休了就是,皇帝不会追究不放。然而李雀儿深得始安公主宠爱,太子也多有偏向,沈越更是迷恋甚深,三方竟全部装聋作哑,上表自辩之后,再无任何动作,仿佛这样可以糊弄过去。

隐患之三,是皇帝的态度。奏章被留下,安子道既没有敕令责罚,也没有找太子谈心,好像不再关注此事。话说回来,这么大的国家,每天多少政事,娶个妾,任命个队主,若非牵扯东宫,皇帝听都不会听,更别说去管了。可现在的情况是皇帝亲自过问了,却不下结论,晾在那难道要等着风干?

太子很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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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先前山谷二十多里外的一处山坡上。

叶天南几人来了,还带了十多个手下,一群人在山坡上安营扎寨。而众人看着趴在一边还在自愈疗伤的四角玄牛,也是惊喜不已,只是这牛看着一点凶性没有,叶天南几人却是丝毫不敢靠近半分。

而小白眼狼看见四角玄牛,便在周围扑腾着,不断得去逗四角玄牛,四角玄牛没有理会的意思,只是趴在地上,闭着眼,牛角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伤口在肉眼可见的状态下,慢慢开始愈合。

叶天南在一旁看着,好奇问道:“张铭,你以前不是说这牛也叫囚牛吗?书里说,囚牛是龙之长子,只是这东西看上去,不像龙啊。”

“传闻而已。”张铭回应道:“其实龙生九子只是传闻,在远古时代,是用来形容九个强大的妖兽族群的。当然,也可能他们身上的确有龙的血脉,不过一代代传下来,龙血早就稀薄无比了,所以他们体型更像牛。不过你也别小看他们,他们皮炒肉厚,力大无穷,而且拥有对厚土之力有一定的掌控能力,是不可多得的妖宠。”

叶天南眼神一亮道:“什么时候给我也来一只啊。”

“行,有机会的。”张铭没有推脱。

叶天南等人的确能够收服妖宠,只是神魂方面如果不够强大的话,也会失败。

忙活了一夜。

张铭便进帐篷里暂时休息了,曹婴很快钻了进去,不过面对这个欲求不满的女人,张铭很快又将其赶了出来。

曹婴无奈得撇了撇嘴,看着不远处偷笑的叶凝烟,顿时露出凶相,亮出了自己的双刀。

“我不笑了。”叶凝烟捂着嘴,却依旧忍不住笑出来道:“没想到张铭还是这样的人,下次我帮你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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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婴白了一眼道:“才不要。他有正事要做。”

的确有正事要做。

帐篷里,张铭看着黑石块。

蚩尤在神魂里开口道:“这叫黑乌石,是一种很少见的金属。还有你手里那两把双刀上面似乎也有黑乌石的成分在里面。黑乌石的运用,一直是乌戈族的秘密,当年本君还在山海界的时候,乌戈族的那些老家伙凭借着乌金石制作的双刀在三十六族之中位列前五位。不过那时候乌戈族之中还有一个秘密,那就是他们的顶尖高手,能够引动星辰之力。”

星辰之力?

张铭疑惑道:“那是什么力量?”

“一种很强大的力量。”蚩尤回应道:“怎么说呢?那种力量很特别,可以让人的战力提升好几倍。而且在星辰之力下,乌戈族双刀无坚不摧,就算一些战甲都很难扛得住一击。不过,乌戈族里掌握星辰之力的人很少。”

张铭微微点头,看着眼前的黑乌石道:“前辈,你该不会说,这东西和星辰之力有关系吧?”

“是有可能啊。”蚩尤解释道:“你看,这黑乌石上的纹路,是不是有点像星辰?”

如此说来,还真是。

张铭拿着石头左看右看。

蚩尤又提醒道:“这石头你收好,不过也要小心了。如果这东西真和星辰之力有关系,乌戈族不会善罢甘休的。”

“输给我得东西,难道还想拿回去啊?”张铭轻哼道:“随便他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我们到时候离开这地方就是了。”

打不过,逃就是了。

张铭可没想过和罗夜一样,那么注重荣耀,被人激将几句,就要决斗。

黑乌石暂时看不出什么情况来。

张铭便继续研究傀儡牌。这暗金色的傀儡牌已经到手好些日子了,可是张铭至今没研究出开启的方法,应该说蚩尤还没找到开启的方法。

过了三天。

羽族要塞的战斗还没有完结束,妖兽虽然越来越少,但是厮杀也显得格外惨烈,鲜血几乎染红了方圆数十里的土地。

这几天,张铭也防备着乌戈族的人到来。只是乌戈族的人还没出现,千面那边却传来了一个十分让人意外的消息。

帐篷里。

张铭看着平板电脑里的影像顿时愣住了。

“这些家伙,还真他妈没完没了了啊。”郑云帆怒声道。

画面里,赫然是伏龙殿的人马,而且人数还不少,足有五六十人。虽然比不过张铭他们这一边的人手,但是不仅赵汉庭出现在了里面,甚至连银龙王的身影也出现了。

“张铭,我们这里面是不是有内奸啊。”郑云帆开口道。

内奸?

张铭嘴角笑了一下:“行了,别瞎猜了,到时候人家没出手,你这么一闹,内部就先闹翻了。不管队伍里有没有向外通风报信的人,当初我们从青铜门出来,本来也不是什么十分隐秘的事情,被伏龙殿的人盯上,也是很正常的事。”

“是啊。伏龙殿的人都到了,这时候不宜从内部下手。”叶天南开口道:“我们现在应该要弄清楚的是,伏龙殿对于我们的事知道多少。”

黄金宝嘀咕道:“说不定都知道了。姐夫,你那个宝藏地图是从海家得到的,说不定海家早就有人把消息传出来了。你这前面刚得到地图,后脚就带着一大批人离开了青铜门,不被人注意才奇怪。”

这倒也是。

张铭拍了拍脑门道:“大意了。本来这一路上,我还特别让人注意了周围的动向。没想到伏龙殿还是跟上来了,说不定海家那边真把消息透露出去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郑云帆问道。

叶天南思虑道:“直接动手有点不切合实际。毕竟浮屠宫还没开呢,说不定真到了重阳,浮屠宫也未必进得去。所以,要我说,暂时按兵不动,等到浮屠宫打开的时候,再说。”

按照时间来说。

也就十多天的时间,浮屠宫就会打开了。

当然,一切还无法确定,要是浮屠宫到时候没开,这边还打得要死要活,那不是白打了。

“这事未必是坏事。”大夏龙雀在一旁开口道:“伏龙殿的人来了,虽然多了人争夺,但是浮屠宫的宝藏本来就不小,我们未必就真吃得下。再说了,乌戈族的人已经发现我们了,到时候我们进了浮屠宫,说不定乌戈族的人也会出现,到时候有伏龙殿在一边,至少有人帮我们吸引一点火力。”

这话倒是也对。

张铭思虑了片刻道:“暂时防着点就是了,山谷里的人让他们别动,一切等到浮屠宫开了再说。还有,千面多注意一点,看看金龙王有没有到。希望这一次我那个姨娘没来,银龙王倒是没什么,要是我那个姨娘出手,我们未必对付得了。”


“胡说八道,他要是不相信,为什么会向我下跪,等一下……” 祖安忽然反应过来,“差点被你绕进去了,什么叫装,我就是始皇帝嬴政。”

神秘女子:“……”

“你还真装上瘾了?”神秘女子冷笑起来,“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你是……”祖安正要回答,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有了几分尴尬之色,“你是我……老婆?朕的皇后?”

神秘女子:“……”

“你还真是入戏啊,竟然知道本宫的身份了,竟然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祖安讪讪笑道:“我这不是才恢复记忆么,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闭嘴,本宫不会连自己的丈夫都认不出来,你骗章邯的鬼话就不必拿来骗我了。”神秘女子冷哼一声,“更何况你连章邯都没有骗得了。”

“什么意思?”祖安想起刚刚她也说过类似的话,难道章邯真的识破我了?

“刚刚你在章邯面前犯了三个错误。”神秘女子淡淡地说道,“第一,嬴政性格凶狠残暴,刻薄寡恩,如果是真的嬴政复活,知道了章邯葬送了大秦最后的主力军,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宽恕他。”

“我现在刚恢复记忆,实力还很弱小,说点怀柔的话暂时稳住它有什么问题。”祖安觉得自己越来越入戏了。

“暂时怀柔他并没有问题,但你的手段太幼稚,同时你那句‘天命如此,非人力所能挽回’明显不符合嬴政的性子。嬴政自诩功盖三皇,德过五帝,认为自己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又哪里会屈从于什么天命。”女子声音中充满了讥诮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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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安陷入了沉默,他一个键盘侠,在网上指点江山还行,现实中冒充始皇帝,不露破绽才怪了。

“你犯的第二个错误,就是为了救人,声称那个满头小辫子的少女是你朋友。”神秘女子继续说道。

“这有什么问题?”祖安不解地问道。

“嬴政狂妄自大,不会允许任何人和他平起平坐,更不可能有所谓的朋友,刚刚你叫那少女手下、侍女甚至女奴都行,章邯不会不放她,但你就是不能称她为朋友。”神秘女子解释道。

祖安回想刚刚的情形,难怪当时章邯的语气有些变化,连他都感觉出来了,不过还是不死心地问道:“哼,朕重活一世,整个人已经脱胎换骨,性格有所变化又有什么问题,他仅凭这些就认定我是假冒的么?”

“性格哪是那么容易变的,再说了,你犯的错误可不止上面两个,还有一个更致命的。”神秘女子幽远的声音说道。

“什么?”祖安心头一惊。

“你刚才提到担心那些亡灵军团冲出来惊扰到本宫?”神秘女子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这有什么问题么?”祖安一脸不解。

神秘女子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不知道那些亡灵军团是什么?”

“不是说是东方六国起义军的冤魂么?”祖安问道。

“哈哈哈~你要假装嬴政也该像样点,嬴政可不会这么容易轻信别人的话,”神秘女子发出一阵瘆人的笑声,“那些亡灵军团可不是什么东方六国起义军,而是大秦帝国最后的二十万主力军!”

“什么!”祖安霍然色变。

神秘女子的声音幽幽传来:“当年章邯身为少府,原本管理骊山囚徒修建皇陵,正逢天下大乱,烽烟四起,秦国命悬一线之际,他率领骊山刑徒大败各路义军,后来朝廷不停地给他补给兵源,主力都到了他手中。”

“他的确很有能力,打得群雄束手,眼看着即将彻底平息叛乱,结果一个人横空出世……巨鹿之战他和王离被西楚霸王项羽大败,后面漳纡之战又被击败,再加上与朝中权臣赵高不和,担心被诛杀,便投靠了项羽,害得秦国最后的20万精锐主力尽数被项羽坑杀。”

“这水潭下封印的,就是那20万秦军将士的亡灵。”

祖安脸色巨变,难怪刚刚注意到那些逃逸出来的亡灵一个个都对章邯恨之入骨,原来是这个原因。

“因为那些亡灵是秦军将士,所以不会冲撞到你么?”祖安寻思着自己犯的错在哪儿。

“不,因为嬴政不可能担心这个。”神秘女子答道。

祖安:“???”

这什么毛病,不能一次性说完么,每次都要自己追问,捧哏很累的。

那女子声音继续响起:“你知道章邯在镇压各国义军前,是在干什么吗?”

“不是说时任少府,负责皇陵建造之类的么?”祖安答道。

“不,准确的说不是在修建皇陵,而是在修建后陵。”那女子语气唏嘘。

“后陵?”祖安吃了一惊,“可后世历史并没有相应的记载,甚至连始皇帝有没有皇后都众说纷纭。”

“那是因为嬴政消灭了我所有存在的痕迹,就像焚书坑儒一样。”女子说道,“你既然了解这段历史,想必从我的姓氏应该能猜到我的来历。”

“你是楚国的公主?”祖安试着问道。

“不错,我是楚国人,因为我身为王后,很多楚国的贵族也在秦身居高位,一开始我们和嬴政利益一致,助他治理国家,甚至帮忙平定嫪毐和成蟜的叛乱。”

“可惜到了后来,秦国要统一天下,甚至要灭掉楚国,我们双方的矛盾就不可调和。我的叔叔昌平君熊启,已在秦国多年,甚至当上了丞相之位,但他毕竟是楚国王室公子,心系故国,所以在秦国第一次大举进攻楚国的时候举兵谋反,害得秦军遭受到了灭六国以来最大的惨败。”

“嬴政对此非常愤怒,一边举全国之力凑出60万兵马让王翦灭楚,一边在国内彻底清洗楚国外戚的势力。我身为楚国公主,自然是首当其冲。”

“很快我被废掉,所有的楚国外戚都被诛杀,连我的儿子扶苏也因为身上流着楚国的血脉,彻底失掉了皇位继承权,被发配到边关修筑长城……”

祖安吃了一惊:“扶苏是你儿子?”

“怎么,不行么?”那个叫芈骊的女子声音一冷。

“当然可以……”祖安讪讪一笑,心想之前幻想的美艳御姐,这一下彻底成了有孩子的阿姨,有点幻灭啊。

他忽然恍然大悟,历史上对于秦始皇的传位之谜争议颇多,很多人认为扶苏才是嫡长子,理应继承皇位,只不过胡亥和李斯、赵高沙丘之谋,篡夺了皇位,然后又赐死了扶苏。

但众人不解的是为何秦始皇要将长子扶苏派到远离权力中枢的边关,有人说是为了历练扶苏,同时让他和蒙家打好关系,熟悉军队系统准备将来继位;另外也有人说这其实是将扶苏流放,不管哪种说法都有各自的道理,谁也没法说服谁。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母族楚国的缘故,扶苏失掉了皇位继承权!

芈骊冷冷地说道:“嬴政此人因为他母亲和嫪毐私通一事内心深处极度痛恨女人,再加上楚国那次惨败,所以他对我恨之入骨,废了我的后位依然不解恨,派章邯特意修建了这座陵墓用来封印镇压我,免得有朝一日我回来找他报仇。所以你要真是嬴政的话,又怎么可能担心那些什么乱民冲撞到我。”

祖安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心里忍不住骂娘,我一个外人,哪知道贵圈这么乱啊!

“那个阿姨,等一下啊,我有一个问题……”

“你叫我什么!”芈骊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愤怒。

祖安心想你娃都有了,我不叫你阿姨难道还叫你妹妹啊,当然他见风使舵也很快,马上改口道:“皇后姐姐,据我所知,历史上不管秦始皇也好,章邯也罢,说到底也只是普通人,并没有这些什么神奇的力量。可如今章邯仿佛不死不灭的僵尸,有一身通天彻地之能;姐姐你似乎也活了几千上万年,不知道到底是鬼还是什么存在……”

“我想知道你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从地球上来到这个修行世界,你们又是从哪儿学的这一身本事?”

芈骊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诧:“地球?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一直都在这个世界,我们的本领自然是自己练出来来的,章邯若非有这身本事,当年又岂能坐的上九卿之一的少府之位?”

“至于章邯如今这不人不鬼的模样,是因为他修炼了某种暗系功法,献祭了自己的肉体获得某种程度上的永生。”

祖安听得目瞪口呆:“你们一直在这个世界?”

得到确认后他风中凌乱了,原来这个世界也有前世那些熟悉的朝代,历史走向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些朝代的个人力量近乎鬼神一般强大。

平行世界里的神话版么?

结合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了解到的信息还有芈骊说的话,他大致推断出这个世界在清朝过后发生了一件大事,导致之后文明有了一个断层,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星球上才重新有了文明。

新的文明不仅有人类,还有其他各种种族的生灵,为了争夺资源,很快不同种族之间展开了混战。

各族经过数千年的混战,最后由大周王朝的皇帝带领人族取得了胜利,将异族驱赶到了边陲苦寒之地。

至于文明断层之前的那些朝代,现在这个世界的人统称为上古时代。

这时候芈骊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的问题太多了,你要快点做决定了,等章邯镇压完毕那些逃出来的亡灵军团,就是你和这两个女人的死期了。”

感谢焦灼议会N、骚和尚下山去化斋等书友的打赏,话说后面这位书友的ID几个意思啊……


必须走!而且马上就得走!

君九开口:“灵玉之髓的异象会引来四面八方所有看见它的人过来。我们决不能被发现在这里。路上也不能被撞上!”

“被撞上会怎么样?”谷松下意识的问了句。

君九斜睨他,“五级灵师以下一两个你能打。可一群呢?而且来的,多得是五级灵师以上的厉害人物。你觉得我们撞上会怎么样?”

不等他们回答。君九又说,“都别指望我会让我师父帮忙。这是对我们大家的考验!只凭自己的本事,躲开出去。成功了的,玉滴酿,人人有份!”

“要是没成功呢?”

“你们对自己没有信心?那就相信我。我会带你们平安离开不往山。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君九自信勾唇,笑的嚣张狂妄。

三人立马点头,他们信君九!????这就动身离开!

墨无越没有跟上去。他站在原地目送君九离开。他的小九儿说的不错,这是对她对她选择的朋友的考验!他很期待,君九是否能成功?

如果最后需要他帮忙。那她能坚持到哪一步,才求救?这是小九儿自己选的游戏,他不会霸道插手。只会在暗中护着,随时准备出手。

紧跟着冷渊回来了。半跪下行礼,冷渊开口:“主人,君云雪跳了瀑布,我跟丢了。”

“自己记住,回去再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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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冷渊行礼,然后起来。

他们还没有走,天边有个老头冲过来。在湖面上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然后发现了墨无越和冷渊。当即一瞪眼,提着大刀冲过来。“小子!这儿的宝物是不是被你们拿走了?交出来!”

墨无越看都没有看老头一眼。冷渊闪身消失,再出现时。一剑砍了老头的脑袋,随手丢在地上。

冷渊开口:“主人,要去保护君姑娘吗?”

“走吧。”

墨无越和冷渊按照君九离开方向走过去。他们并不着急,而且看墨无越还漫不经心的悠闲。颇有种黑夜里亮起灯塔,让不少人过来都一眼盯上了他们两个。

就跟刚刚的老头一样。部上来逼问。毫无例外,部落到了跟个老头一样的下场。

冷渊挥了挥剑,甩掉上面的鲜血。他不知道墨无越和君九之间约定了什么,没有直接去找君九。但冷渊心知肚明,主人的神识随便一个念头,就能将整个不往山笼罩在他视线下。

所以君九在别的地方也无所谓。反正主人都能看见!而且主人这么正大光明的出没,分明是在给君姑娘吸走一波集火。想一想,冷渊觉得自己都要被感动了!

就是不知道君九感动不感动?

冷渊更不知道。这一夜过后,不往山会传出杀人狂魔的消息。素闻杀人狂魔杀人只砍头,连八级灵师都没能逃脱其魔掌!一时十国内人人战战兢兢,闻杀人狂魔四个字丧胆。

……

另一边,君九带上三个人,一只猫穿梭在密林之中。他们一路也有碰到灵师,按照君九教给他们的隐身藏匿之法,硬是走了一个时辰都没有被发现。

三人看向君九的眼神,崇拜的都在发光了。

“就是这儿!”君九拨开几根藤蔓。被能活过来,攻击人的藤蔓攻击过。云乔和君小蕾还有阴影。下意识的退后两步,然后看到层层藤蔓之后竟然藏了一个山洞。

这个山洞还是小五没事到处乱跑时发现的。一如发现七宣罗草一样。或许小五说不定还有寻宝的天赋?

他们走进山洞里。君九拿出一颗夜明珠,照亮四周。

夜明珠的光芒暗淡柔和,比起火光不显眼很多。再加上外面一层层的藤蔓,只要不是有人拨开藤蔓走进来,是不会发现这里的山洞。

“君小蕾拿着。”君九将夜明珠给君小蕾。

他们看到君九不知道从哪儿取出一堆精密打造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机关一样,有序的摆在洞口。


剑圣之名,远不止是因为他达到了灵圣境界。无涯剑圣四字,在西区那是赫赫凶名。百年来让无数强者忌惮敬畏的人物,二级灵圣的实力,加上凶残的剑灵诀,让无涯剑圣所向披靡!

可以说,西区派来的人中,无涯剑圣才是核心!

他是西区派来的大杀器,专门对付夜君而来。不过现在夜君并不在这里,无涯剑圣只能掉头,和阿阮一战。

只要他赢了阿阮,西区的目的就达到了。对付不对付夜君,也不重要了!

无涯剑圣抬头,目光挑衅阴险的看向君九他们。最后落在阿阮身上,冷笑连连。起身,无涯剑身走向大殿中的擂台。

阿阮撸起袖子,露出一对白皙的藕臂。摩拳擦掌,阿阮开口:“小丫头,放心吧!这一战交给阿阮姑姑,等会阿阮姑姑揍得他跪下哇哇大哭,给道歉。”

阿阮看着君九,笑的温柔又宠溺。

欺负小丫头,那就是欺负她阿阮!不给点颜色瞧瞧,当小丫头家只有夜君一个人吗?心底顺嘴说完,阿阮又呸呸一脸嫌弃。她跟夜君可不是一家。只有小丫头是!

君九勾唇,会心一笑看着阿阮。君九:“阿阮姑姑的安全比胜负重要。赢了输了,我爹仍然是东区霸主。这一点,没有人能够改变。”

淡淡的笑容,霸气的言语。君九脊背挺直,眼底闪烁着桀骜和嚣张。

能赢,当然省事。让西区无话可说。

输了,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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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区真当自己能动摇爹爹的地位?天真。

阿阮听了君九的话,自动忽略了有关夜君的。她感动的看着君九,小丫头关心她!这是什么小可爱啊?太贴心温暖了。真想把君九从夜君那里抢过来,当自个的女儿。

无比意动,阿阮深深看着君九,眼珠子都快黏在君九身上扯不下来了。

还是想到了马上要跟无涯剑圣对战,阿阮这才不舍的挪开视线。她开口:“我去了!”

“阿阮姑姑加油!”

“阿阮小心些。”

“加油!”

小五和元桑他们纷纷为阿阮加油打气。

阿阮走到擂台上,浑身气势全然变化。凌厉、凶残、火爆又强悍。阿阮双手中燃起一团火焰,在无涯剑圣皱眉骇然的目光中,这团火焰融合交错,变成了一把火焰长鞭。

见此,人群中亦是传出惊呼。没想到阿阮的武器,竟是如此与众不同!

欧阳易凝眸,直勾勾盯着阿阮无比诧异。他心中震惊,这火焰!这鞭子。是炎羽族!

啪!

阿阮扬手,火焰鞭子落地抽出焦黑的燃烧痕迹。抬起下巴,火爆凶悍的盯着无涯剑圣,阿阮说:“来吧!让我瞧瞧这无涯剑圣有几斤几两?”

“哼。”无涯剑圣冷哼。

他目光锐利阴森,直勾勾盯着阿阮。直觉告诉无涯剑圣危险,阿阮的实力有可能在他之上。

不过无涯剑圣并不担心。他可是带了大杀器来的!

拔剑出鞘,剑指阿阮。无涯剑圣颇为装逼的张嘴说道:“接招吧!我的剑可是很快的。”

话音未落,无涯剑圣率先爆发。闪身拔剑冲向了阿阮,高高抬手,一剑凌厉杀气腾腾的向阿阮劈下。阿阮站在原地,扬鞭抽过去。鞭尾甩过的地方,烈焰将空间都燃烧起来。

灵圣境界的战斗,异常凶险刺激。

阿阮和无涯剑圣才一出手。两人联手布下的擂台屏障就有些先撑不住了,摇摇欲坠。见此情况,大殿中众人纷纷往后退开,拉开了距离。

隔着屏障,他们都能感受到可怕恐怖的威压。面色发白,但又舍不得挪开眼睛。反而是努力再努力的瞪大眼睛,看不搞清楚就动用神识。

这可是灵圣的战斗!

随便一招,要是他们看懂了,绝对能受益匪浅。

没有人会错过这样精彩刺激的好机会,人人直勾勾盯着,目光追随两人的身影踪迹。

呛!

长剑与长鞭碰撞,发出冷兵器般撞击的声响。紧接着,呲呲的动静响亮。

无涯剑圣瞳孔缩小,惊骇难以置信的看到他手中的长剑。被长鞭卷住的地方,烈焰燃烧蔓延过来,他的武器竟是被烧化扭曲了。

火焰蔓延的速度很快,眨眼就要烧到手上来。无涯剑圣当机立断,立马丢手放弃了长剑。见此,阿阮勾唇。手腕一抖,长鞭卷着扭曲的长剑,抽打过去。

啪——

嗡!

长鞭破空,无涯剑圣险而又险的避开了。但倒飞过来的残剑,擦破了无涯剑圣的脖子,紧贴着脖子皮肤飞过去,嗡的没入地面。

瞬间黑了脸,无涯剑圣嘴唇动了动。死死瞪着阿阮的双眼,杀气都快溢出来了。

嘶——众人吸气,看呆了。

没想到无涯剑圣和阿阮刚一交锋,竟是以无涯剑圣的武器损毁结局。而且无涯剑圣还受了伤!

那可是无涯剑圣!

大家不敢相信,又无比的震惊好奇。阿阮是什么境界?几级灵圣?

“啧啧啧。”阿阮挥舞长鞭,回到自己身边萦绕着,烈焰烧灼。阿阮戏谑鄙夷的看着无涯剑圣,讥讽开口:“的剑还真是很快呢。比我见过的乌龟爬快一点。”

阿阮说着,还生动形象的动手比划了一下,这快一点有多少。

“噗呲。”小五哈哈笑出声。

君九嘴角也弯了弯,戏谑看向无涯剑圣。打脸来的这么快,脸疼吗?

无涯剑圣见此,脸孔都扭曲了。他恶狠狠,粗声粗气道:“刚刚不过是本剑圣试探一二,连三分实力都没有发挥。得意什么?现在才是真正开始!”

说完,无涯剑圣抬手,从空间中取出一把利剑。

利剑一出,浓烈的杀伐气息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喉头一紧,脸色微变。这剑,好重的煞气啊!

君九眯眸,“这是什么剑?”

“乌也剑。不应该的,乌也剑是天照城之物。怎么会到无涯剑圣手中?”元桑说完,接着解释告诉君九他们,天照城是核心大陆第二阶梯九大势力之一。

君九没有困惑多久。她很快理清楚,眸色幽暗道:“剑宗背后是天照城。”


闻讯而来的冬至和秋分一起跪下,求徐佑饶恕履霜这一次。徐佑见履霜着实知错了,洁白如玉的额头渗着鲜血,看上去很是凄楚,念及这段时日以来的情分,微微叹了口气,示意秋分扶她起来,语气变得平缓,道:“寻常的事,如衣物膳食器具开销花用,我可以容你们自作主张。但一府之中,以人最重,牵扯到人事,我如何说,就如何去做,不要添枝加叶,更不要阳奉阴违。这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你们个人,而是为了静苑里所有人的性命和前程负责,懂了吗?”

众人齐齐应是,徐佑使了个眼色,冬至心领神会,拉住履霜低声道:“阿姊,我先帮你处理下伤口,免得结痂留下疤痕。”

履霜俏脸含泪,小心翼翼的望向徐佑。徐佑点点头道:“去吧!”

“谢过小郎!”

等她俩离开,秋分也跟着而离去,左彣垂首道:“郎君,都怪我……”

徐佑脸色凝重,道:“与你无关,我只是借题发挥,试一试她。”

“啊?”左彣一脸震惊,好一会才道:“郎君还是信不过她?”

徐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似笑非笑的道:“风虎,我记得当初在吴县城外,你献上、中、下三策,可是要将履霜杀了沉河的。怎么,这会倒是心软了吗?”

听徐佑打趣,左彣苦笑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时跟履霜只是陌路人,可现在大家同甘苦共患难,亲如一家,真要再杀了沉河,我……我怕下不了手啊!”

“我说笑而已,不必当真!”

徐佑沉吟了片刻,道:“你去看看履霜,她敬你如兄,你的话她还是听的,多开导开导,不要让她自怨自艾,落下心病。”

左彣刚要离开,徐佑又道:“额头的伤如果处理好了,让冬至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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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冬至进了屋,徐佑背对着她站在窗前,负手望着院子里的景色,他的背影孤单又冷峻,跟往日的温和大不相同。

“小郎!”

冬至直接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双手交叠胸腹间,心中有些不安。徐佑从来没有发过脾气,不管再难再凶险的局面,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谈笑中带着她们这些奴婢和部曲度过一次又一次的难关。可以说徐佑的不动如山,是她们在这个乱世最大的依靠和信心的来源。可今日履霜擅自买了三个人,竟气得他动了真怒,莫非……那妇人和孩子的来历有什么问题么?

“起来吧!”徐佑没有转身,低沉的嗓音在幽闭的房间内听起来有些阴森,道;“你们今日是如何到了人市,又如何遇到奴隶商人,又怎么多买了三人回来,不管细碎繁琐,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冬至站起身,倒了杯茶,端到徐佑身后,轻声道:“小郎,先喝杯茶吧!”

徐佑回过头,眼神终于多了分暖意,接过杯子,感受着热水流过喉咙和胸腔的生命力,走到胡床边坐了下来,笑道:“来,坐下说吧!”

冬至松了口气,忐忑的心放回肚子里,在徐佑身侧的蒲团跪坐,道:“风虎郎君、履霜阿姊和我结伴出门后没有去别的地方,径自到了东市。在东市西北角,那里是买卖奴仆的地方,也是我通过养的那些闲人找的商贾,名叫刁黑,手里的奴仆虽没有别的商贾多,但大都是从官府流出来的犯官家眷,整体的素养比较高。所以刁黑带着我们看了几十号人,从中选了二十个身体还算健硕、言语比较伶俐的,正要付钱的时候,他说看我们做买卖爽快,愿意额外奉送两人。阿姊本来是不同意的,说小郎吩咐了二十人,只是我多嘴说了句看看也好,反正又不花钱,刁黑便引了那妇人和小女孩过来……”

“然后呢?”

“我一看是妇人,带着七岁的小女孩,相貌还如此可怖,立刻就拒绝了刁黑。可刁黑说这妇人身世可怜,先是在荆州军府的营户里充当营妓,后来不知是脾气太坏,还是容貌丑陋,被管事的转卖给了当地的商人,后来又经过多次转卖,流落到了扬州。”

“荆州的?”

“对,荆州营户!她经过多个商贾转卖,具体的情况已经不甚了了,但人是从荆州营户流出来的,应该确凿无误!”

荆州处在跟北魏的最前线,那个妇人的相貌明显具备鲜卑人的特征,或许是在两军阵前俘虏来的,没入军府成了营户,供兵士亵玩取乐。

“嗯,接着说!”

“我当即拒了刁黑,不管她多可怜,我们又不是大德寺的秃驴,没空四处做善事。但刁黑说,若是今次再送不出去,就要赶她们出城,这种鬼天气,又是妇人孩子,十有**会冻毙在野外。履霜阿姊因此动了好心,执意收留她们,我想着反正多两张嘴吃饭而已,就同意了,又要刁黑多送了一个奴婢。只是没想那么多,惹的小郎动怒,实在该死!”

“送不出去?难道之前送过人吗?”

“嗯,那妇人好像不会说汉话,长的丑陋,外加笨手笨脚,洗衣做饭这些杂务都作的不好,又带着一个小女孩,按人头卖钱,根本无人问津。刁黑每日供养她们吃喝,却无法变卖生钱,早就心怀不满,后来也送过人,但是只要有谁敢接近那小女孩,妇人立刻就跟疯了似的,见谁跟谁拼命,连主人都敢咬伤,于是又被送了回来,还害得刁黑赔了不少钱。”

“哦,都这个样子了,刁黑还没把她们扫地出门,看来人品不错!”

“刁黑虽然做的奴隶生意,但为人还算有些良心,极少虐待手中的奴隶,所以小郎也看到了,这次买来的人身体各方面都还可以。他也是看我们良善之人,因此才寻思着把妇人和小孩送给我们,好为她们谋个活路。”

徐佑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冬至的话合情合理,没有什么破绽,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冬至奉命组建情报机构,对这些事十分的敏感,似乎从徐佑不同寻常的举动中察觉到了什么,道:“小郎,阿姊她不是有意的,你消消气,如果这妇人有问题,我马上赶她们出城。”

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如果妇人真的是陷阱,送走她摆明了打草惊蛇,接下来会从哪个方向射来暗箭,危险性无法估量。

徐佑摇摇头,道:“刁黑区区商贾,还知道两条人命,杀之有伤天和。既然将人接到了府中,再赶出去,未免让街坊邻里背后骂你我黑心烂肺。”

他正是沽名养望的时候,岂肯授人以柄?何况这件事虽然透着诡异,但正因为太诡异了,容易引人警觉,又不像是专门针对他设下的陷阱。把妇人留下,既能将暗箭化作明枪,也好进一步探明真相。

“那也无妨,给她点钱,足够过去冬天就是了。至于明年如何,那是她们的事,与咱们并不相干。”冬至其实还另有盘算,如果妇人留在静苑,真惹出了事端,履霜再脱不了干系,就是徐佑不赶,她也无颜继续待在这里。所以长痛不如短痛,直接把妇人和小女孩赶出去就是了。

徐佑不置可否,道:“还有一人呢,怎么来的?”

“哦,那个是刁黑半卖半送,他看我们肯收留妇人孩子,一高兴半价多卖了个健硕的男子……”

徐佑微微笑道:“这人倒是会做生意……好了,事情的经过我知道了,去把履霜叫来!”

“好,我这就去。”

冬至走到门口,回过头来欲言又止。

徐佑笑道:“不用担心,今日是我不对,以后不会再对你们发脾气了。”

冬至心头涌上感动,奴仆做错了事,轻则斥责,重则刑罚,更有甚者被杖毙扔到荒郊野外, 也不会有人为他们多说一个字。徐佑这样的郞主,不说绝无仅有,至少难能可贵,本来对她们极好,今日发脾气也是事出有因,结果还跟她认错道歉,真是

没过多久,履霜的脚步声响起在门外,应该是接到冬至的传话,立刻一路小跑了过来。她在门口停留了片刻,等急促的喘息声渐渐平复,才低声说道:“小郎!”

“进来吧!”

履霜推开门,径自跪在地上,徐佑没有让她起身,道:“念及这段时日的情分,我给你机会解释一下,明知那妇人来历不明,很可能是鲜卑异族,为什么仍旧要坚持带回府中?”

“小郎,我自知此事不该做,辜负了你对我信任。”履霜低声道:“可当时在人市里,那妇人跪在笼子里拉着我,她一言不发,目光满是哀求,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而是为了身边刚刚髫年的女儿。若是刁黑赶她们出城,除非将女儿贱卖了,否则的话,不出七日,两人必死无疑。”

妇人容貌尽毁,言语不通,无力谋生,除了卖女没有别的路好走。可根据刁黑所说,女儿明显是她的逆鳞,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所以履霜,成了她在绝望时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

“多年以前,我的父母死在途中,要不是齐阿母收留,连我也成了孤魂野鬼,哪里还有幸能够陪伴在小郎左右?”履霜无声的流下眼泪,比起嚎啕痛哭更加的触动心弦,道:“我看到那个一言不发,呆坐在笼子里的小女孩,似乎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同样被饿狼和兀鹫围住的自己,小郎,其实我不是救别人,而是在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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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震坤看着这一幕,不免有些心忧。

这么多的上时代人物现身,丁烈当真能应付的过来吗?

石震坤扪心自问,如果在这场战斗的中心,是自己的话,该如何自处?

虽然早已料到丁烈绝非池中物,却也没有想到丁烈会引起如此大的震动。

大半年前,从大日天子手中抢夺大日真经,这一点已经是让石震坤感到震惊。

而从离火祖境出来之后,更是带出一个个令人动容的消息。

先是以一己之力,逼退中土青天门圣子叶无天和拓跋世家的拓跋锋。

再是轰杀炼狱三头犬,与黑白圣子交手。

最重要一点,大日天宗两大圣子,重伤大日天子,杀死莫凡!

随后又轰杀赤炎神子,重伤赤炎神教真人长老蒋天照,吓退赤炎神女。

周旋西山太古异种,进入死亡禁制,拿到不死神泉。

力斩十万年前离火神山的绝代天骄,灼鲲、离煌。

午后的一杯茶

废掉中土青天门圣子叶无天手臂,将其坐骑撕成两半。

之后又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得到朱雀精血,以及‘朱雀蛋’。

在跑路的途中,又是将大日天宗的真人长老黄道天给灭杀,更是将其元婴都给毁灭掉。

这一份战绩,可以说是傲视同代了。

但是,这也让丁烈招惹了众多的敌人。

现在这个局面,没有谁能够说掌控得了。

哪怕是七大霸主,也难以掌控。

事实上,还有许多事情,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比如,恶龙孽神,蒲魔树,又或者玉角毒龙。

“今天的游龙城,格外热闹呀。”

游龙城的人,在看到这一幅幅令人震撼的画面,难免有些心神激荡。

以往的话,就算生什么大事,会出现北域的大势力,但相比起现在来,却是毫无可比性。

寻常之时,能够看到两三个东洲一流大势力的人便是顶天了。

然而今天,却是出现了如此多的大人物!

“杀神宫断神楚玄魁,席大弟子韩刹,这等人物竟然也来了游龙城。”

“大日神王阳云天,离火云,大日天子,还有大日天宗的这么多天骄弟子,啧啧,这下子彻底热闹了……”

“那位就是传说中的姜家圣女吗,果然是天人之姿!”也有人的目光投在八头麒麟异兽拉着的天帝战车之上,出惊叹。


灯光、打击乐,酒精催醒的荷尔蒙,这是一场狂欢的销魂盛宴。

茶茶跟那台下的些人一样,都被魏少雍刚才简简单单的动作撩得心跳加速。

他的脸在镭射光下变得魔幻而迤逦,神态却是唯我独尊般的从容跟自信。今晚的魏少雍既禁Y又放浪,既严肃又轻狂。

茶茶不止一次听人说,魏少雍拥有一座庞大的后宫团。

她嘴上说好厉害,好厉害。心里却在吐槽:要不是有几个臭钱,人家会组团给你泡?想什么呢。

而现在茶茶却觉得,哪怕魏少雍一贫如洗,哪怕知道他始乱终弃,恐怕还是会有人前赴后继的扑到他怀里。

因为这个男人天生具有让人欲罢不能的魔力。

在喝完第十杯的时候,魏少雍放下酒杯准备认输——他可不会为了台下的这点欢呼而冒险。

朴世勋在喝第一杯的时候就觉察到了,他知道自己喝不完,所以果断放弃。

魏少雍亦如是。

他已经过了那个过分表现自己的年纪,有些东西点到为止就行,若时间倒流到他二十岁的年纪,或许他拼死也会干掉这个酒塔。

朴世勋已经看出了魏少雍有退却的意思,于是对身边的茶茶道:“等下我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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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跳下桌子:“为什么?”

朴世勋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

十一点而已,夜才刚刚开始。

“他还没结束呢!”茶茶抬了抬下颚。

朴世勋满眼的笃定:“一分钟之后,他肯定会下来!”

茶茶吃惊的看向朴世勋:“你怎么那么肯定?”

“不信,你可以看啊!”

朴世勋话音刚落下,周围却突然掀起了一阵高昂的呐喊声,朴世勋眯起眼,朝台上的魏少雍看了过去。

魏少雍将两杯酒混成了一杯,然后高举过头顶,他仰起面容,薄唇微张,丰润的液体飞溅,有的落进了他的口中,有的顺着下颚线条滑入衬衫领口。

他一边喝,一边扯开领口。

台下已经疯了。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那一双双赤果的眼神似乎要将台上的男人扒光一样。

“这也太帅了吧!哇哦,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拿手机拍下来。”

“如果是我老公,我宁愿跟他死在C上!”

茶茶鄙夷的朝那边大放厥词的姑娘看过去,心说:要死也轮不到你啊!

魏少雍喝完第十二杯酒后,毫无留恋的转身下台。

朴世勋下台的时候,台下一片喝倒彩。而轮到魏少雍,台下的女人跟磕了药似的,站起来为他鼓掌,不光女人,男人也一样。他们像膜拜英雄般,一路目送着他回到卡座。

魏少雍摘下面具,振臂扔了出去。

“哇哦……”众人疯了般的去争抢,仿佛魏少雍扔出去的是一沓一沓钞票。

茶茶都看呆掉了,她看见有个姑娘拿到了面具后兴奋的朝魏少雍挥手,魏少雍嘴角轻微的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在太阳穴位置轻轻一划,顿时又掀起了一片尖叫。

“魏少雍,你太能撩了吧!”茶茶故作不满的瞪着他。

魏少雍在她身边坐下,端起她没有喝完的可乐,送到唇边喝了一大口,茶茶急了:“你喝你的酒,抢我可乐干嘛?”

魏少雍将仅剩下的那一点可乐塞到她手里:“还有半个小时到十二点,好好珍惜吧!”

茶茶见状,把可乐放在桌上:“那我去蹦迪了!”

说完,她就跟一尾鱼般的钻进了人群。

茶茶一走,立刻就有人端着杯子朝魏少雍所坐的卡座靠拢过去。

出来玩当然是要尽兴,魏少雍身上萦绕着江湖儿女的爽利劲儿,只要上来敬酒,他都来者不拒。

朴世勋被挤得没处可待了,最后忍无可忍的换到了另一边。

茶茶在舞池里跳的正嗨,冷不丁的看见被一群美女包围的魏少雍,心里咯噔一下,还有王法吗?居然公然调戏她的男人了?是不是当她是个死人?

“我喝光,您随意!”一名长发披肩的美人双手端着杯子朝魏少雍伸过去。

魏少雍握着酒杯,洒脱的跟美人儿碰杯,仰头一饮而尽,至情至性,这样的男人试问谁不喜欢?

“帅哥,加个微信吧,以后一起出来喝酒啊!”美女说着,掏出手机伸到他面前。

魏少雍曲起手臂在唇边擦了下:“好!”

说着,他拿起沙发上的手机。

周围的女生见状,纷纷掏出了手机:“我也要,我也要!”

魏少雍还是来者不拒,跟扫码收钱似的,来一个加一个,直到最后一个添加完毕后,魏少雍才把手机放下。

茶茶挤在队伍里,心里的酸水都要漫到喉咙了,这个老S货,果然很会招蜂引蝶。

“哎,你干嘛?”队伍里的小姐姐被身后的力道挤得差点跌倒,回头一瞧,竟是一张稚嫩的面孔。

茶茶不由得分说的拉起魏少雍:“走,陪我去跳舞。”

“听你的。”魏少雍回应的干脆又利落。

这简单的一句话不知撩动了多少人的心。

魏少雍对身边的美人儿投去抱歉的笑容,然后就被茶茶拉走了。

两人来到舞池,茶茶挑衅的抬高下巴:“会蹦吗?”

开玩笑。

魏少雍混酒吧的时候,茶茶估计还在七伯膝下玩泥巴。

“怎么?看完我喝酒,又想看我蹦迪?”魏少雍双眼迷离的望着她。

茶茶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不服气的怼了一句:“你喝酒的样子真骚。”

“那是你没见过我跳舞!”

说完,魏少雍咬开袖口的扣子,他做这些的时候,眼睛却是盯着茶茶,扣子在口中含着,不一会儿,袖口就被解来了。

茶茶呼吸顿时变得急促。

这男人也妖了。

接下来,魏少雍在那一片小小的天地开始了热舞。

扑朔迷离的步伐,摇摆的腰肢,他的手慢慢下滑到衬衫衣摆上,慢慢的往上撩,皮带、人鱼线……每一个动作都叫人窒息。

这样的魏少雍,危险又叫人着迷。

茶茶情不自禁的凑上前,双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跟他来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贴身舞。

朴世勋兴味十足的观赏着,心说,姜小米今晚要是来了,估计能把相机拍没电。


幻觉?

可是为什么那么疼?

亲王揉着脸,看着周围的白雾,吓得不断后退,退着退着就撞到了一棵树。

“好了。交出东西吧。”张铭在一边笑着开口道:“好歹你也是什么北欧贵族,不会言而无信吧?”

亲王喘着粗气,上一次丢了一堆神器,已经让他大伤元气了,这一次东西再没了,他还怎么在北欧立足!亲王也不管张铭了,飞身就化作蝙蝠向着空中飞去。

要跑?

周围蜃气袭来。

亲王速度飞快得在空隙中穿梭着,远处却是突然射出了一支箭。

蛇骨箭穿透了一只蝙蝠,亲王跟着箭一下子砸在了地上,面色苍白的无力反抗。

张铭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伸出了手。

亲王放弃了,将怀中一把匕首取了出来。

又是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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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铭随手将匕首像垃圾一样丢到了背后,然后又伸出了手。

“没了。”亲王急声道。

张铭白了一眼冷漠道:“我不喜欢摸男人身子,自己叫出来。”

“你。真没了。”亲王开口道。张铭指了指亲王腰带,亲王脸色变了,结巴道:“那是我的腰带,你要我光着屁股走吗?你不能侮辱我。”

张铭撇了撇嘴道:“别挑战我的耐心。”

“你狠。下次见到你,我绝不会放过你。”亲王叫了一声,然后将腰带上宝石取下了,开口道:“纯净之心,其实对你也没用,它只是时刻让我保持理智,不去被**所左右而已。”

呦。

好东西啊。

张铭嘿嘿一笑道:“谁说对我没用的?我就缺这种东西。这次谢谢你了,你那些小弟的东西我就不要了,想来也没什么好的,留给你自己收刮了。”

妈的。

憋屈。

不过正如同张铭说的一样,那些小弟的东西不就是他的东西吗?虽然烂点,但是好歹撑撑场面啊。

张铭走向了金丝猫,看着金丝猫身上的伤痕,顿时叹了口气,然后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一瓶丹药道:“让幻蝶给你处理下伤口,吃了这颗丹药,你会痊愈的。”

“谢谢您能来救我们。”金丝猫努力笑着,这是她第一次对张铭发自内心的尊重。

张铭回应道:“还好我出来及时,要不然你们不在了,我会很难过的。”

金丝猫哭了。

感动得哭了。

廖军从地上爬起来,满身伤害走到张铭面前,给了张铭一个拥抱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好老板。”

“别抱我,吃药。”张铭连忙推开了这个男人。

已经下午了。

幻蝶抱着金丝猫向着岛屿另一边飞去,张铭则跟廖军在后面走着。

就这么到了晚上的时候,两人才来到了海滩上。

沙滩上,几个女人已经燃起了火堆,子嫣阁的女子们在海边捡着贝壳,抓着虾蟹。

“主子来了。”曹婴拿起一只螃蟹就笑着跑了过去。

张铭随手接过旁系,看着四周道:“地方倒是个好地方,风景也好,只可惜没时间待太久。”

“有主子哪都好。”曹婴回应道。

几个人在海边吃了一顿海鲜大餐。

张铭随手又将亲王的匕首丢在地上道:“谁要啊?猫,用着玩吧,那家伙的东西应该还不错。”

“还是……”金丝猫看了看其它人。

曹婴不缺,千面上次拿了三把匕首了,而幻蝶和廖军都不用啊。

金丝猫只能拿起匕首道:“谢谢您。老大。”

这一声老大有点突兀,却也心甘情愿了。

张铭笑了笑道:“叫我老板吧,廖军就喜欢这么叫我,这样你们也显得自由点。”

老大就是手下。

老板就是帮忙打工的,相对来说显得地位自由点。屋

金丝猫笑着点点头。

“老板。”廖军在一旁道:“这一次回炎夏,我们以后不会再去北欧了,那边已经不是我们地盘了。”

张铭微微点头道:“你们现在太弱了,去了肯定不是他们对手。放心吧,总有一天你们会强大起来,到时候再回去,组建一个诸神黄昏,把他们都压再脚下。”

几人沉默了。

其实几人都放弃回去北欧了。

不过听到张铭这么说,心里还是暖暖的,似乎燃起了一丝希望。

“不回去了。”金丝猫重声道:“从今天开始,谁也不许提重建诸神黄昏的事。廖军说的不错,诸神黄昏在教官死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们就算组建了,也不是诸神黄昏。”

真下定决心了,又或者是累了。

廖军将金丝猫搂在了怀里,像是在安慰着。

这一夜,众人就在海滩上度过的。

第二天一早,张铭等人上了船向着炎夏方向行驶而去。

船要在海上开很多天。

张铭有些无聊的躺在椅子上,穿着大裤衩晒着太阳,上空还有鸟在飞舞着。而一旁曹婴船的更是清凉,在张铭身边展现出傲人身材,让张铭也忍不住用眼角偷偷的瞄着。

“哎呀。”曹婴喝着椰汁,不小心洒在了胸口,然后慌忙拍打着。

张铭不敢看了。

曹婴将椰子放到了张铭面前道:“主子,你帮我拿下,都撒身上了。”

“哦。”张铭接过了椰子,看着曹婴在那里擦着身上的椰汁,连憋的通红。

好一会。

曹婴才擦干净,然后接过了椰子,晃了晃道:“大不?”

“大!”张铭连忙点头。

只是说完这个字,张铭感觉有点不对啊。

曹婴咯咯一笑,扭着腰肢就走了。

“这女人。”张铭很生气,可是没办法,曹婴越是这样,他越不知道怎么下手才好。

就在张铭很生气的时候,一边金丝猫来了。

这女人!

哎。

张铭只能低着头。

“老板。”金丝猫在一旁蹲下,拿着一份地图放到了张铭面前。

张铭看了一眼地图,又看向金丝猫道:“你先站起来,晃眼睛。”

“呵。”金丝猫笑了一下,起身道:“你们东方人就是含蓄。”

张铭看着地图上圈出的位置,好奇道:“这地图什么意思啊?”

“通往上古世纪的门。”金丝猫回应道。

张铭愣住了。

金丝猫又开口道:“我们北欧有很多关于上古世界之门的记载。这个门是我记忆中的一个,据说在一座荒岛上,在以前是一些海盗占据了这里。不过随着时代发展,哪些远洋海盗都已经被剿灭了,最终这座门因为距离内陆太远,少有人问津。”

以前海盗占据的门?

张铭嘀咕道:“那你们什么意思?想过去看看?”

“嗯。”金丝猫点头道:“那一出门里有什么谁都不知道,现在门都完打开了,那是一块没有人开发过的宝地,或许我们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当然,这些都是老板您说了算。”

为开发过的宝地啊

张铭点燃了一根烟,眯眼看着眼前的地图,缓声道:“多久能到啊?”

“三天。”金丝猫回应道:“三天就能到。我们回炎夏至少还要七天。”

三天啊。

张铭嘴角笑了一下,伸懒腰道:“好啊。我们就去看看那个什么海盗的地盘,都留下了什么宝贝。反正船上该带的设备都带了,吃的也不缺,咋们去玩玩。”

金丝猫一笑道:“知道了。老板,我这就让她们调转方向。对了,刚才曹婴让我转过您,让你去房间找她,她今天一天都在里面等你。”

噗。

张铭白了一眼道:“告诉她,我没空。这女人,越来越不像话了,光知道缠着我。”

“老板。你们东方人就是太含蓄了。这么好机会,错过了,终身后悔哦。”金丝猫扭着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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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级的BOSS,如果放在一般的情况下,现阶段的玩家还是很难搞定的,就算夜未明也是一样!

最主要的是,BOSS的等级一旦过百,智力方面也会得到大幅增强。

就算打不过,人家也可以跑掉。

一个120级以上的BOSS如果一心要跑,谁留得住?

别看之前夜未明他们两次斩杀玉真子看似没有花多大的力气,但实则那却是夜未明阴招连出的结果,若是凭实打实的真本事进行战斗,纵使能赢,也肯定是一番苦战之后的结果。

搞不好忙活到最后,玉真子眼看不敌直接施展《神行百变》闪人,让他们白忙活一场。

这还只是的110级以上的BOSS,而但凡是BOSS,等级一旦超过了120,其实力必然会得到一次质的飞跃!

如血刀老祖、花铁干那样超过120级的BOSS,即便是夜未明与刀妹、藏星羽这样的高手强强联合,也必须要各种阴招齐出才有机会,凭真本事想要打赢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毕竟有着血刀老祖、花铁干那样的先例摆在眼前,所以要杀向问天倒也并不是完没有机会的。

只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想要搞死向问天的话,如果抱着抢怪的心思闭着眼睛A上去,肯定会偷鸡不成蚀把米的。

这事儿,在行动之前,必须要有一个周密的计划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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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夜未明立刻表明立场说道:“我原则上并不反对这个计划,不过此事千万不可操之过急,必须要有万的准备才行。”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要拖沓,毕竟从他被‘追杀’这两个字上就可以看得出来,现在江湖上打着他人头主意的,可不仅仅只是我们一家而已。”

“这是自然。”

刀妹理所应当的说道:“事实上想要杀向问天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参与挑战他的玩家人数绝对不能够超过三个,否则对方一定会选择逃跑。”

“据我所知,目前为止在日月神教之中,还没有能够凭三人之力斩杀向问天的存在。”

这时候,忽然一个极其沙哑难听的声音,从会议室大门口的方向传来:“其实不光是日月神教,我刚刚得到消息,嵩山派现在也对向问天发布了追杀令,后续肯定还会有越来越多的正派中人参与到这次围剿之中。你们的行动如果太慢得话,恐怕就真的要错过这次机会了。”

三人闻言转头看去,却见一个头戴铁面,身穿官服的高大男子走进会议室,正是神捕司的二号人物游进。

进入会议室中,游进先是冲着黄首尊躬身行礼:“见过黄首尊。”

黄首尊微微点头,这时刀妹也立刻开口向游进行礼:“见过师父!”

刀妹居然称呼游进为师父!

难道她那“鬼”字技能,是从游进这里学去的不成?

夜未明心中疑惑之际,却见游进微微点头,而后再次开口说道:“我此次前来,只是将最新得到的消息告知你们,也让你们有一个心理准备而已。”

夜未明点了点头,跟着说出了自己的时间底线:“我需要大概两三个小时整理一下之前的收获,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别两个小时三个小时的了,还是等明天一早再出发不迟。”黄首尊这时候忽然发话道:“既然是需要三个人挑战的任务,那你们不妨再去找一个合适的帮手一起参与此次行动,只不过这个帮手,你一定要好好的用心挑选才行。”

黄首尊说话的时候,刻意将“用心”两个字咬的极重,显然是某种暗示。

游进这时则是说道:“另外,我已经命人密切关注向问天的动向,你们在明天出发之前,可以来找我询问想向天问最新的行踪资料。”

夜未明与刀妹对视一眼,这就是有组织为后盾的好处啊!

事实上,夜未明和刀妹的任务从头到尾都不是要杀向问天,而是要提升刀妹在日月神教中的地位和话语权。

然而当黄首尊和游进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向问天之后,依旧不遗余力的给予请报方面的支持。

换做一般的门派,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暂时与众人道别之后,夜未明立刻返回他与三月、小桥合租的房子。

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之后,立刻取出了刚刚入手的高级内功《疗伤篇》,开始逐字逐句的细细起来。

疗伤篇(高级)

等级:1(+1)

熟练度:2500/5000

本为疗伤之用,亦能用以增加功力,对于内外伤势均具有极其强大的疗伤功效。

气血上限+300(+300),内力+300(+300)

体魄+30(+30),膂力+30(+30),身法+30(+

30),反应+30(+30)

气血回复速度提升20%(+20%),装备后气血回复速度提升50%(+50%)。

……

看了一眼这疗伤篇的属性之后,夜未明不禁习惯性的揉了揉鼻子,喃喃自语道:“话说又是《神照经》,又是《疗伤篇》的,我这算不算是在MT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天地良心,夜未明一开始的初衷,绝对是要走高攻高爆的暴力流路线的啊!

画风,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来呢?

摇了摇头,夜未明也懒得纠结这个注定没有答案的问题,转而将杏子林一行之中收获的几本新的秘籍部拿了出来。

白世镜出品的《擒拿手法心得》,拥有24万擒拿手法熟练度,之后变成36万,在触类旁通之后,增加了《一阳指》9万点的熟练度;

白世镜出品的《内功心得》,拥有27万内功熟练度,之后变成40.5万,被夜未明加在了《疗伤篇》之上。

冠清出品的《棍法心得》,拥有9万棍法熟练度,之后变成13.5万,触类旁通到了修养技能《推算》之上,未能使其升级。

冠清出品的《内功心得》,拥有6.5万内功熟练度,之后变成9.75万,也被夜未明加在了《疗伤篇》上。

然后终于轮到重头戏,也就是玉真子的新的秘籍了!

玉真子的死亡,一共给夜未明提供了3本新的秘籍,分别是:

《剑法心得》,拥有60万剑法熟练度,这个夜未明并没有急着,因为他暂时并没有需要升级的剑法,用来触类旁通的话又未免可惜。

《内功心得》,拥有54万内功熟练度,之后变成81万,被夜未明加在《疗伤篇》之上,一口气将这门高级内功的等级升到了第8级!

而最后的《轻功心得》,拥有轻功熟练度69万,之后变成了103.5万,被夜未明加在了《登萍度水》之上,顿时让这门轻功的熟练度张了一大截。

不过一番操作下来,几乎将手头上的新的秘籍消耗一空,但真正得到升级的也就只有一门《疗伤篇》而已,虽然提升的幅度确实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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