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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容走了?

此时此刻,东域。..cop> 华庭大殿上,颜曼秋背着双手,看向窗外壮观的秋景。入眼秋叶如海,颜色喜人。

踏踏,脚步声传来。颜容率领两位管事屈膝半跪在颜曼秋面前。无需回头,颜曼秋有种早就知道的感觉。

他淡淡开口:“没有找到?”

“是。回禀主子,搜遍了南域。并未发现孽女的下落。”颜容回答。

颜曼秋没有说话,一时大殿中安静沉寂下来。

颜曼秋一直看着窗外。不知是在看风景,还是透过风景在看别的什么。半响后,他抬手让颜容他们退下。

两个管事先起身离开。颜容微微落后半步。他走了两步后停下,转身看向颜曼秋再次行礼。“主子,颜容还有一件事想要上禀。”

“说。”

这时,管事已经离开退下了。

屋中只剩下他和颜曼秋后。颜容方才开口,他压低了嗓音。“属下在南域见到了七音殿,圣女瑶的徒弟。似乎是叫宫凌。”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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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曼秋转身。他微微皱眉,惊讶看向颜容。“你确定?”

颜容严肃点头。他不是老眼昏花的老头,不可能看错的!

之所以能发现宫凌。还是他无意之间撞见的,后面再怎么办,都找不到宫凌踪迹。但颜容的直觉告诉他,宫凌就在周围。

直到他通过传送阵,离开南域。才没了这种感觉。

宫凌是在监视他吗?

颜容将自己的猜测一一说出来。

颜曼秋眸色深深。他低喃,“圣女瑶的徒弟,怎么会在南域?当初圣女瑶去下三重,找回了七音殿的圣物幻音凤盒。难道宫凌也是来找别的宝物?”

刚猜测,颜曼秋就自己反驳了。

不可能的!

这里是中三重,不比下三重还要穿过世界屏障。开启通道那么麻烦。

只要七音殿一声命令,谁敢不奉上宝物?

而且颜容说了,宫凌有监视他的可能。宫凌为什么要这么做?

颜容又小心翼翼开口,说出自己的猜测。他说:“主子,您是否记得。圣女瑶大人与小姐乃是好友,关系匪浅。”

“你什么意思?”颜曼秋眸色严厉起来。

冷冷一扫颜容,颜容顿时打了个寒颤。急忙埋下头,头顶挨着地板十分惶恐。

他的意思,是怀疑圣女瑶在保护孽女!

这可是非常严重的指责。圣女瑶不仅是七音殿一殿之主,也是未来七音殿的大统继承人。..co有可能会是他们颜家的主母!

幸好是他,如果让颜曼春听到了。定不会绕过颜容。

颜容求饶,“主子恕罪,属下只是一时猜测。并无他意。”

“谅你也不敢!不过,倒是宫凌出现在南域,的确很奇怪。”颜曼秋说,“正好,我在东域也没有瞧见孽女的踪迹。颜容你随我再去南域,我瞧瞧宫凌是想做什么。”

“是!”

宫凌和君九,他们谁也想不到。颜容走了,但他又回来了。

而且还带来了颜曼秋!

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发生。眨眼,三个月时间过去。君九心意在禁林中修炼,沉浸在与灵兽王的战斗中。君九实力突飞猛进,一连突破两关。

达到五级大灵王境界!

小五虽然没有突破。但实力也更强了。灵竹之海一行,他们受益不浅。

君九对圣苍学院没有什么归属感。至今而言,对她最重要的宗门就是武元宗。因此,君九在哪里修炼都是一样的。一时半会,没有离开的打算。

但这一日,谷雨找上门。

不止君九,小五和墨无越。阿锦,青冥和雪哥都汇聚在此。

看来,谷雨要说一件大事了!

果然,君九猜对了。谷雨要说的的确是一件大事,足以惊呆阿锦他们三人。

谷雨说:“下个月,就是南域三大学院之间的比赛。这一回,老朽想让你们三个也去参加。你们可以代表我禁林参赛,夺得荣耀!”

“去参加比赛?那岂不是要离开禁林。”青冥错愕。

他们中,除了谷雨和雪哥。他和阿锦从没有出过禁林,竹林之海。

现在,谷雨却要他们出去。

谷雨点头。“是时候了,你们该出去见见世面。有雪哥在,他会好好带领你们的。”

谷雨这是通知,不是询问。他挥手,直接让阿锦他们回去准备。青冥和雪哥看起来不太高兴,反而是阿锦高兴的连蹦带跳,兴奋到鱼尾巴又露出来了。

他最激动!

因为这次出去,是和君九一起。

先让阿锦他们离开,谷雨收回目光,笑着看向君九和小五。谷雨说:“老朽的用意,是想让他们保护陛下。虽然他们不知陛下的身份,但他们有着保护弱小的良好品德。”

“我难道很弱吗?我看起来需要他们保护吗?”小五不乐意了。

谷雨这话,岂不是嫌弃她实力不济?所以才需要人保护。

沧尘点头,立马接过小五的话说。“小五有我呢,哪里需要别人来保护?你还是让阿锦他们留下来吧。”

小五一点也不感动,她斜睨沧尘一眼。挑衅的磨牙。

才说了,她不弱,不需要谁的保护。她要保护主人才对!小五哼哼,捧着脸扭头专注看着君九。她才不要搭理他们!

君九并没有急着回答。

她眼帘低垂,遮掩眼眸中的思绪。思忖着,君九开口:“谷雨前辈,一定要他们离开吗?”

“对。你们会去核心大陆。若是真的不喜欢他们给你们添麻烦,那就让他们去灵国。但这一路,你们可以使唤他们。让他们当你们的保镖。”

谷雨说着,还童趣的添了一句。“免费的保镖,真的不要吗?”

君九微微皱眉。

此时,墨无越开口一句点明了谷雨的竭力隐藏的真相。他邪气一笑,“你的大限到了。”

屋中顿时一静,大家刷刷看向谷雨。

谷雨没有反驳,也没有悲伤。他平静如同往常一眼,点点头。还是笑着说:“老朽活了七八百年了,足够了。只是阿锦他们,不该困在这竹林之海。”

他一直想让他们离开。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他知道他们不会走!

唯有现在,是个绝佳的机会。

谷雨是睿智,极有远见。他十分清楚,不管是君九还是小五,亦或者墨无越和沧尘。

阿锦他们能一起走,是抱上大腿了!

怎么能白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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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奕欢不明白姜小米为什么这么问,但潜意识里觉得,姜小米并不存在恶意,或许……或许她只是好奇。

“网上应该还有吧。”

她跟公司解约后,公关部不可能帮她再花钱把照片删除。

姜小米掏出手机搜索‘赵奕欢’,果不其然,照片什么都在,但是太过暴露的都被网管删除了,只余下一些不那么暴露的。

时隔多年,再一次目睹自己曾经的丑态,赵奕欢不由得涨红了脸,旁边的摄像大哥很识趣的去外面吸烟。

“刚刚不是说,公司已经用钱摆平了这件事吗,为什么照片还会传出来呢?会不会有人故意保存了母带?”姜小米一边翻阅着照片,一边问赵奕欢。

赵奕欢:“不可能,当时在场的十几家报社全都交出了母带,而且签订了保密协议,他们不会的。应该是现场的观众用手机录下视频,然后剪辑下来制作成照片。”

姜小米随手放大了几张:“什么手机拍的短视频,这分明是用照相机拍的。”

赵奕欢并未在意,她淡淡道:“是吗。”

那就是有人用照相机拍的。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这不是随机抓拍,而是预先调整好曝光度以及焦距,角度什么的都处理的很好,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当时应该是站那个位置——”姜小米指向摄影棚斜侧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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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奕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而后猛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望着姜小米:“连这个也能看得出来?”

姜小米假装谦逊的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雕虫小技而已。”

赵奕欢笑着道:“怪不得人家讲,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今儿也算是有缘分了,如果不是,我估计一辈子都不知道,拍我的人站在……”

她本来是拿来当笑话讲,说着说着,表情就变了。

赵奕欢倏地扭头,重新瞪向那个位置。

“我怀疑这并不是抓拍,要想啊,即便是场下观众想拍摄现场画面,那也不可能照的这么稳当,哪怕是我,也绝不可能照的这么清晰,一丝过度都没有,简直就是戳个相机在那儿等着一样,还有……”

她讲了老半天,赵奕欢却一脸出神的望着那个角落。

姜小米伸手在她眼前挥舞了两下:“哎?哎?”

赵奕欢回神后,白净的脸颊上一片迷茫:“啊?怎么了?”

“在看什么?”她拧起眉头。

赵奕欢想了想,无奈的笑了笑:“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

“奕欢,李菲儿的保姆车在外头等了。”摄像大哥从外面进来大声道。

赵奕欢连忙站起来:“对不起,我得走了。”

姜小米道:“没事没事,走的。”

“好,明天见!”

……

李菲儿刚收工,仰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赵奕欢拉开车门,看见里面坐满了人,她楞了一下。

“赵助理,就做这儿吧。”其中一名助理递了个小马扎给赵奕欢。

赵奕欢盯着马扎,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退却,她舔了舔唇:“要不,我自己打车,我看们这儿都坐不下了。”

赵奕欢当年那么红,也只带了两个人,一个是助理,一个是化妆师,而李菲儿身后却乌泱泱的一大堆,整个保姆车都装满了。

李菲儿没有吱声,一直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势。

贴身助理露出不悦:“我们菲儿今天当了一天的狗仔,跑前跑后累得很,就不要添乱了好吧。”

闻言,赵奕欢只好上车,打开马扎坐在了角落里。

她身高178,蜷缩在小马扎上,怎么看怎么滑稽,好像大人骑着小孩的玩具木马似的。

前排的几个人时不时的发出窃笑,赵奕欢分不清楚她们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的什么。

“别笑了,吵得很。”李菲儿张开眼眸,脸上似有不悦。

见她醒了,赵奕欢连忙跟她打招呼:“菲儿,好久不见。”

李菲儿从前排扭头看着坐在马扎上的赵奕欢,嘴角往上一提:“嗯,确实很久没见了。”

赵奕欢被她眼底的戏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李菲儿这句:确实很久没见了。

故人相见,不应该是很亲切的吗,为什么她会产生被嫌弃,被鄙夷的错觉?

“怎么好叫奕欢姐坐在地上?”李菲儿不悦的呵斥身边的人:“看看还有没有空余的位置。”

“没空位了。”有人回答道。

“那边不是有个位置吗?”李菲儿指着化妆师旁边。

确实是个空位置,但是被化妆师放了一只箱子。

化妆师阴阳怪气道:“菲儿姐,不是我不想让,而是这箱子里全是化妆品,其他得倒还好咯,眼影、粉饼这些稍微摇晃两下就要碎掉的,还记得上回吗?”

李菲儿立刻惊呼:“哦对对对,万一碎掉的话,飞出来的粉末我可受不了。”

赵奕欢淡淡道:“没事的,过不了多久我就下车了。”

李菲儿的贴身助理冷笑:“可别搞错了,以后这就是的位置。”

赵奕欢吃惊的抬起脸望着对方。

贴身助理嗤笑一声:“也看见了,这车就这么大,难不成为了,菲儿姐再买一辆保姆车吗?”

李菲儿当起了和事老:“别说了,再怎么讲,奕欢跟我也是旧相识。”

“不管是不是旧相识,既然当了助理就应该有助理的样子,当初文助理不也是坐在这儿的吗?”贴身助理满脸的刻薄像,一点颜面都不留。

李菲儿一脸的假笑:“奕欢,别跟她一般见识。过段时间我再换一辆就是了。”

赵奕欢僵硬道:“菲儿,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儿,要不把我在这里放下来吧。”

李菲儿故作惊讶:“不是说想跟我叙叙旧的吗?怎么又有事了?”

赵奕欢被临时征调过来顶替文助理的位置,因为太突然了,所以她就想提前了解下工作流程,方便以后更好的配合李菲儿。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赵奕欢抿唇一笑:“我肚子有点饿,这附近有个炒面不错,我想过去吃两口再回去。”


徐佑歉然道:“飞卿,我先向你赔罪,有件事一直瞒你。当初抓到周英儿,他曾招认白乌商李庆余在江东各地劫掠良人,然后私卖至魏国境内,被达官贵人囚养在家宅内以供淫乐。这个李庆余,似乎跟会稽贺氏有什么关联……”

砰!

杯子跌落地面,瞬时粉碎,四溅的茶汤流了一地。顾允惊的站了起来,目光中透着难以置信的诧然,似乎没听清徐佑的话,下意识的反问道:“什么?”

徐佑没有做声,他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浑身冰冷,贺氏若真的牵扯进来,将要面对的压力,数倍于魏氏。

不知过了多久,顾允缓缓坐下,神色变幻不定,道:“丹崖先生知道此事吗?”

“鲍主簿当时也在场,他担忧你树敌太多,成了孤臣,不好在仕途立足,嘱咐我和杜县尉先瞒着你,本想等到日后时机成熟,再寻求解决之道……”

“好,好一个丹崖先生!”

顾允勃然大怒,道:“我敬他如师,他就是这样对我的?”

徐佑劝慰道:“飞卿,你扪心自问,就算告知你实情,除了徒生无明业火之外,还能做些什么?贺氏跟魏氏不同,魏氏在扬州不过次等世族,真打上门去,他不占理,拿朱顾没有法子,吃再大的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可贺氏呢,贺氏和主上是儿女亲家,要是跑到金陵去哭诉一场,你让主上帮理还是帮亲?”

“绳不绕曲,法不阿贵,主上治大国,只应知道有赏罚而不知个人喜怒。贺氏真做下这样的祸事,哪怕到了赤乌殿上,我也要为被劫掠的女郎们伸冤!”

“绳不绕曲,法不阿贵,商鞅最后得了什么下场?法家重谋国,不重谋身,你要想在仕途上多有作为,就一定要审时度势,量力而行!”

徐佑厉声道:“鲍主簿学究天人,受令尊相托,岂会害你?我与你一见如故,早许为生死之交,又岂能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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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允从未见过徐佑发火,一时呆住了,过了片刻,脸上的怒色逐渐的敛去,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微之,是我冲动了,你们处心积虑都是为了我着想,刚才实在不该说那些伤人的话!”

徐佑对一旁的秋分使了个眼色,她急忙上前将摔碎的茶碗汤渍清扫干净。徐佑亲手斟了杯茶递过去,道:“喝口茶,沉住气,天塌不下来!”

顾允接过杯子,一口饮尽,惆怅的望着庭外的景色,道:“难道没别的办法了吗?既能保全自己,又能除恶务尽?”

“之前瞒着你,是怕你独木难支,不过现在有了朱氏,似乎可以试试看了!”

顾允大喜,凑过来道:“微之有何妙计?”

朱智一行正在赶路,突然后面马蹄阵阵,一人疾驰而来。朱睿勒马回头,道:“是顾允身边的部曲!”

朱智同时翻身下马,望着来处烟尘滚滚,面色略带忧虑。朱礼扭头看了看他,道:“怎么了?”

“我们刚跟顾允分开不久,他却快马派人过来,应该出了要紧的事。”

“要紧的事?”

朱礼从马上跃下,身手干净利落,眉头微微皱起,道:“会不会是凌波……”

朱智摇摇头,道:“凌波的身体确认无大碍,住在县衙有顾允保护,安全不成问题,那就不会跟她有关。我担心的,是不是魏度那边又有什么新的状况?”

来人紧拉马缰,灰尘飞扬,人已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呈交朱礼,道:“朱将军,郎君有交代,此信看过即焚!”

“知道了,还有没有其他事?”

“没有,郎君只说务必将信交到将军手中,然后等将军一句回话。”

朱礼拆开了信,脸色微微一变,转手递给了朱智。朱智看到后神色平静,道:“回去告诉顾贤侄,信收到了,至于指点他读书,倒是不敢当。前几日读《淮南子》,有《人间训》一篇,说理清楚明白,可再三研读,以长学问。”

“诺!”

来人纵马而去,朱睿从朱智手中取过信,见上面写道:从江东劫掠女郎,私卖到魏国为犬妓,恐有贺氏子弟参与,详查白乌商李庆余。他悚然一惊,道:“这……当真?”

魏度牵扯其中,已经足够触目惊心,要是再牵连贺氏的人,想想都不寒而栗。朱礼阴沉着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朱智叹道:“顾允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既然发出了这样的警讯,肯定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这一点!”

朱睿狠狠一拳砸在身旁的山丘上,石土纷纷而落,道:“怕什么!管他是魏氏,还是贺氏,只要跟凌波有关,一个都不能放过。否则的话,会让外人觉得朱氏可辱可欺。三叔,四叔,咱们朱氏以武强宗,靠什么繁盛百年?靠的不是忍让,而是三千甲兵和不死不休的血性!”

“好,说的好!”

朱礼最喜欢朱睿的豪气,换了朱聪,肯定要说从长计议,谋定后动之类的废话,双目暴起神光,道:“朱氏向来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敬我者,我亦敬之,不敬我者,杀之可也!”

朱智却没他们这么乐观,苦笑道:“若贺氏真的牵扯进来,我们肯定不能善罢甘休,只是……大哥正寻思让朱氏由武转文,唯恐多生事端,未必同意大动干戈……”

朱礼负手而立,遥望远处的富春江,唇角抹过一丝冷意,道:“四弟,大哥老了!”

接到部曲回报,顾允对徐佑笑道:“朱四叔看来信不过我这个部曲,竟然借《人间训》来传递消息。”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提防点是对的!”徐佑沉吟道:“淮南子,人间训……”他也是偶然发现,自己对前世里所有看过的书籍都记忆深刻,仿佛将那浩瀚书海全部储存在脑子里,需要的时候,立刻字字句句清晰的浮现眼前。不过《人间训》洋洋洒洒万余字,一时找不到朱智暗示的是哪一部分,所以光有大数据没有用,还得有云计算平台。

“圣人敬小慎微,动不失时,百射重戒,祸乃不滋!”顾允从三岁开始接受正统的士族教育,苦读各家典籍,不说倒背如流,至少精准搜索这方面比徐佑来的快,道:“朱四叔的意思,他会小心应对贺氏,绝不鲁莽行事,以防招来祸端。”

“飞卿别忘了,《人间训》里有个故事,所谓‘鸢堕腐鼠,而虞氏以亡’……”

顾允愣了愣,道:“正是,我怎么疏忽了这个?”

鸢堕腐鼠,而虞氏以亡,说的是梁地一大富人家虞氏,钱财多得无法计算。虞家在大道路口边修建了一座高楼,经常在楼上设置酒席,摆排乐舞,宴请宾客,玩弈棋游戏。有一次一群游侠结伴而行,经过楼下,楼上玩博棋游戏的人,下注赌博,有人获胜而大笑。正在这时,一只飞翔着的老鹰将嘴里叼着的一只死腐鼠掉落下来,正好落在一个游侠儿头上。游侠们听到楼上的喧哗声,以为是虞家人故意扔下死鼠来戏弄他们。那位被死腐鼠击中头顶的游侠就对同伴说:“虞家富贵享乐的时间已很长了,平时对人常轻慢无礼,还有一种侮辱人的心志。我们平时不敢冒犯他们,今天虞家竟然用死鼠来侮辱我们。此仇不报,我们就无法在天下树立我们的英勇之名。”当晚,众游侠合力攻打虞家宅院,把虞家给灭了门。

徐佑眼脸低垂,大有深意的道:“或许朱侍郎想告诉我们,贺氏和李庆余,未必真的跟朱凌波被劫一案有关,说不定同这只腐鼠一样,仅仅是巧合呢?”

顾允沉默不语,思索徐佑的话是不是朱智的真实用意。

“空口无凭,要不将周英儿送过去?有了人证,朱侍郎应该会抛却侥幸之心……”

顾允断然道:“不用,周英儿留在我们手中,表明顾氏跟朱氏并肩作战的心志!若是什么都给了人家,我们置身事外,未免让人寒心。”

朱武、张文、陆忠、顾厚,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顾氏为人厚道,果然名不虚传!

他顿了顿,道:“微之算无遗策,不过此次可能不太了解朱氏,也不太了解朱三伯和朱四叔两人的脾性。凌波被劫,无疑朱氏的奇耻大辱,不管牵扯到谁人,必定会追查到底,不放过任何一处疑点。何况,你想没想过,魏度不过中人之资,在家族中并不被看重,既没才干,也没钱财,更没助力,如何运作这么大的私卖人口的勾当?朱四叔虽然没有提过,但他心中绝对有此疑虑,现在我们知道贺氏也有人涉案,正好解释了他的这个疑虑。”

徐佑点点头,道:“是我误解了朱侍郎的决心!不管腐鼠是不是虞氏所扔,仍然为虞氏惹来灭门之祸,有时候,只看结局,不问经过。贺氏和魏氏可能从来没想过要劫掠朱凌波,可偏偏让朱凌波撞到了渔村的罗网中。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死了这么多无辜女郎的冤魂,注定要朱氏来替她们清算这一笔血债!”

“不错,血债血偿,这才是真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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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闱张榜,贾宝玉名落孙山。

原本沮丧的跟什么似的,回家见了薛宝琴、邢岫烟、并李纨的两个从妹,当下一天的云彩就先散了大半。

后来听说老太太逼着王夫人,认了薛宝琴做干女儿,又将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一股脑都‘扣’在荣国府里,更是喜得鼻涕泡都出来了,却哪还在乎什么功名、前程?

一连十数日撒欢似的混闹,也不知惹出了多少笑话,却依旧是我行我素,半点不肯收敛。

这日一早,贾宝玉急吼吼的收拾妥当,就要去寻姐妹们说话,谁知到了外面才发现,天地间竟起了不小的风雨。

袭人、麝月几个都上来劝阻,他却愈发来了兴致,取了斗笠蓑衣,不管不顾的冲出了怡红院。

原是想照着昨儿约定好的,去薛宝钗的蘅芜苑报道,再与那宝琴妹妹说些天南海北的奇闻轶事。

可走到半路上,他却忽然担心起了林黛玉,生怕她同自己一般,没轻没重的染了风寒,于是索性又转道去了潇湘馆。

穿过潇湘馆的竹林小径,恰与出来倒水的紫鹃撞了个正着。

见她捧着铜盆张口欲呼,贾宝玉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嬉笑着凑上去打探:“好姐姐,林妹妹可曾起来了?”

“我们姑娘早就起来了。”

紫鹃口中说着,却冲缀在后面的麝月做了个鬼脸,笑问道:“怎得?这小祖宗又不肯依从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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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月无奈苦笑,宝玉却早轻车熟路的钻进了屋里,又悄没声的进到了林黛玉的闺房之中。

原是想唬林黛玉一跳,谁承想进屋之后,却见她正专心致志的飞针走线,似是在缝制一套厚毛料的衣裳。

贾宝玉当下便忘了本来的目的,上前抚弄着那毛料,喜滋滋的道:“到底是身子骨大好了,前两年缝个荷包都推三阻四的,眼下倒主动给我做起衣裳来了!”

林黛玉还是被他吓着了,将杨柳细腰往后一折,蹙着两弯笼烟眉,嗔怪道:“人家说你近来迷了心窍,我还急着替你分说来着,如今瞧着,倒真是有些糊涂了!”

说着,将膝上的毛料子抖落开,往贾宝玉眼前一杵:“喏,你若真能穿的进去,尽管拿走便是。”

宝玉这才发现,那衣裳甚是紧窄,怕只有四五岁的孩童,才有可能穿的进去。

“这是……”

“这几年里多承阮姐姐照应,我也没什么能报答她的,索性选了块料子,准备给承毅做一身过冬的衣裳,也算是聊表心意了。”

近两年间,孙绍宗一直不在京中,反倒更方便林黛玉同阮蓉走动,两人隔三差五便要聚上一聚,倒比迎春这个真正的表姐,还要亲近许多。

贾宝玉也知她时常受阮蓉照应,口中先是连道了几声‘应该’,却忽又顿足捶胸起来。

林黛玉忙问究竟,只听他唉声叹气的道:“原以为这头一件衣裳,定是给心上人做的——却不想我宝二爷一世英名,竟败在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中。”

“呸,胡说八道什么呢?!”

林黛玉没好气的啐了他一口,有心贬损他几句,却又顾及他刚刚名落孙山不久,声怕不小心刺激着他,最后干脆伸从青葱也似的小手,在他腰间不轻不重拧了一把。

“哎呦!这可伤着我了!”

贾宝玉夸张的叫了一声,把个软趴趴的身子直向林黛玉倒去。

“你又做什么?!”

黛玉嘴里呵斥着,倒也并未真个下力气去拦。

眼见两下里越凑越近,宝玉那满眼的嬉笑,也都化作了紧张与期待,而黛玉那张瓜子脸上,更是凭空笼了两团红雾。

“二爷、姑娘!”

偏便在此时,外面忽然有人叫了一声,两人登时触电般弹开丈许远,彼此又错开了眼神,一个低头捏着衣角,一个抬头望着屋顶。

等紫鹃从外面进来,眼见得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如何还不知是搅了他们的好事?

但她也晓得,自家姑娘在这方面最是脸嫩,只好装作没事人一般,忍着笑禀报道:“大奶奶才打发人来说,说是下了雪,要商议明日请人作诗呢。”

“外面下雪了?”

贾宝玉巴不得撇开话题,又听说那冰雨已经化成了雪,忙急匆匆的出门去看。

到了门外,果见是飘飘荡荡的下起了雪花。

又赶上袭人差人送来了猩猩毡斗篷,宝玉披挂整齐了,便邀着黛玉一起向稻香村进发。

谁知这事情竟是一桩接一桩的来,两人刚离开潇湘馆没多远,袭人便又匆匆的追了上来。

“二爷!”

却听她按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孙大人来了咱们府上,因大老爷昨儿晚上宿在了外面,二奶奶请您赶紧去迎一迎呢!”

贾政外放学政,贾赦眠花宿柳未归,贾琏则是去了各地庄子里,查探今年的收成如何。

于是这上上下下,便只有贾宝玉一个正经男主人在,也无怪乎王熙凤急着让人请他出去见客。

“孙二哥怎得来了?!”

贾宝玉却是唬了一跳,奇道:“前几日我同表哥、冯大哥、柳家哥哥去寻他吃酒时,他还说要在家中静候朝廷封赏,不能随便出门呢。”

袭人还未应答,旁边林黛玉先搡了他一把,催促道:“说不准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呢,你赶紧出去瞧瞧吧!”

贾宝玉这才恍然,忙急匆匆赶到了前院客厅,谁知却并不见孙绍宗的影子,寻人一打听才知道,是被王夫人请过去说话了。

这却又让宝玉有些纳闷,虽说两家是世交、又结着姻亲,倒也并无什么忌讳之处,但母亲素来不怎么理会这些琐事,又怎会忽然喊了孙绍宗过去?

有心寻过去瞧个究竟,谁知半路上却被周瑞家的拦了下来,东拉西扯的说了许多废话。

等赶到王夫人院里时,正撞见孙绍宗从里面出来,贾宝玉忙上前见礼,却又发现孙绍宗面色有异,不觉愈发的疑惑起来。

虽说一别两年,他对孙绍宗依旧不觉见外,心下既然存了疑问,便直接缠上来追问究竟。

孙绍宗初时还想搪塞过去,后来被他缠的紧了,这才半真半假的透露:王夫人喊自己过去,是有心要做一回红娘、月老。

“原来是这么回事。”

贾宝玉哈哈一笑,挤眉弄眼的追问着:“却不知家母要给二哥撮合的,究竟是那家的名门闺秀?”

“这个……”

孙绍宗稍一支吾,忽然起手一个爆栗,呵斥道:“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你胡乱打探什么?”

贾宝玉捂着脑袋嘿笑连连,只当孙绍宗是恼羞成怒,却没想到王夫人提出的人选,其实与他有着莫大的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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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后,茶茶连忙把手机扔回管家的手里,仿佛上面沾染着病毒似的。

管家道:“我不打扰阿茶小姐休息了,午饭正在做,做好了通知您。”

茶茶没有回答,砰得一声关上门。

姜小米从衣柜里出来,四处张望了一番:“这的房间?”

“嗯。”

“魏少雍啥时候回来?”

“不知道。”

姜小米被她突如其来的冷淡态度弄的有些莫名:“不知道?大姐,都不知道人家来不来,把我弄到家里干什么呀?参观房间?还是带我体验一把心惊肉跳?”

“欧巴桑,小点声音好不好,被人听见怎么办?”茶茶不悦的呵斥道。

这个死小孩是不是疯了?居然跟她这样说话?她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啊呸,什么尊老,自己只不过比她大了那么一丢丢而已。

“臭丫头,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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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说魏少雍今天一定回来。”茶茶席地而坐,一脸坦然的望着她。

那副样子好像在说,是自己要来的,又不是我逼的。

姜小米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伸出颤抖的手,点着她:“……是想害死我?”

“阿姨,可不能这么说,要锄强扶弱,我只是提供一个机会给,再说了,拍到照片,公司发奖金,这笔钱又不会落到我口袋里。怎么能叫我害呢。”

姜小米望着她,脑海一道白光闪过:“我终于知道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这瘪犊子简直就是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就冲德行,但凡是个人,都想揍她五百年。

茶茶把姜小米晾在一旁,自个儿掏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很快,午餐时间到了,茶茶下去吃午餐,姜小米饿着肚子坐在地板上发呆。

“喏,给的。”茶茶推开门,手里端着一盘点心。

她不能让人看出房间里有人,所以只能把茶余饭后的点心拿来给她充饥。

姜小米鄙夷:“如果今天晚上我见不到魏少雍,我立刻就走。”

茶茶翻了翻眼睛:“走了,可就什么都拍不到咯。”

“别想用激将法,我不吃这一套。”想她姜小米一世英名,到头来居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耍着玩,说出去丢不丢人。

茶茶没说话,继续捧着手机玩游戏。

姜小米吃完点心,闲着没事干,她也把手机拿出来刷怪。

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只有游戏发出来的特效声音。

茶茶看似打游戏打的很投入,实际上她一直暗中观察姜小米,见对方玩的一脸哈皮,茶茶很好奇:“哎,玩的什么?”

“关什么事。”姜小米脱口怼了一句。

茶茶:“……”

坦白的说姜小米跟茶茶其实都是一类人。

幼年时期遭受过重大的打击,知道受伤是什么滋味,因此会不由自主的为自己穿上一层保护膜,以防再次遭受外界的创伤。

姜小米的保护膜是没心没肺——不喜欢我,我绝对不会热脸贴冷屁G,哪怕之前我再爱,再喜欢。

而茶茶的保护膜则比较另类——不喜欢我,我不搭理。喜欢我,我不光不搭理,我还要冲竖中指。


“白太玄,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是因为白叶,才如此针对长风。”

柳剑青冷冷的看了太玄真人一眼,语气略带嘲讽。

“打住!”太玄真人抬了抬手,凝声道“白叶的事情,早已过去,咱们不论。”

“我们就说说,今天柳长风的表现如何。”

太玄真人死死的扼住柳长风战败给万山虎的事情,持续难。

对于柳长风持天剑,他是最不爽的。

因为在那之前,天剑是在他儿子白叶手上。

此时,天剑塔周围的弟子,也是早已散去,留在此地的也寥寥无几,也不敢上前来听这几位巨头之间的对话。

十二长老中,多数都是闷声不开腔。

对于柳剑青和白太玄的恩怨,可以扯到年轻之时,他们实在不想参与。

不过,就今日之事,他们也觉得柳长风的表现实在有些差强人意。

虽然南陨山万兽门的实力,比起他天剑宗来,要强上许多。但是那万山虎,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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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天剑宗执天剑之人,竟然万兽门的一个无名小卒打败,着实让人不满。

如果不是丁烈及时出手,天剑宗的颜面,怕是彻底扫地。

“大师兄,你说说看。”太玄见其他人不说话,不由向大长老道。

在这里,最具话语权的,莫过于大长老了。

大长老轻捻眉须,沉吟道“那万山虎的实力,与柳长风本在伯仲之间,对敌之时,柳长风心中似乎很迷乱,导致战败。”

“至于丁烈,洞察力倒是不错,不过锐气太盛,需要多加磨砺。”

“持天剑之人,还需再议。”

“不过柳长风还是暂时将天剑交出来,放置天剑大殿,待有合适人选,再行选举。”

大长老的话音落地,都没有异议。

柳剑青虽然心中多有不爽,但大师兄开口,他也只能选择遵命。

恨恨的看了太玄真人一眼,柳剑青带着柳长风御剑而去。

“记得把天剑放到天剑大殿。”太玄真人看着柳剑青的背影,咧嘴一笑,不忘提醒道。

柳剑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然而那暴增的度,却是能看出,他心中是有多气。

“好你个白太玄,你不就是捡了一个丁烈吗,本座就让他此行有来无回!”

柳剑青脸色阴沉无比,心中暗暗道。他之所以让江寻月一同前往,可不光是为了那份机缘,更是为了


现在绝望崩溃的回去,怕的是君九。

夜君的女儿,怎么这么可怕?

候在大殿外面。王舒他们看到谢彦虎出来,立马绷紧身体。杀气腾腾的盯着谢彦虎,以防谢彦虎有所异动。可等他们看到谢彦虎的表情后,齐齐愣住了。

谢彦虎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绝望崩溃,焉巴巴的。

脖子上还有血迹。谢彦虎脚步虚浮,看到他们,也只是愤愤的瞪了一眼,毫无威慑力。一声不吭,谢彦虎扭头冲出不夜宫殿。

这是怎么了?

沈沧冥:“哈哈哈,看来九儿他们是搞定谢彦虎了。”

“小姐搞定谢彦虎了?怎么做到的。没听到里面打起来啊!”王舒错愕,和傅伟对视一眼,双双不解。

他们一同走进大殿中。抬头看,大殿里好端端的,只有一根柱子上留下了匕首扎进去的痕迹。君九正站在熏香炉子面前,将熏香熄灭。唯有余烟飘起,很快又散了。

君九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他们一样。

君九平静开口:“之后有什么事,可以尽管吩咐谢彦虎。不用在防备着他,他也不敢在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嘶!谢彦虎当真服从了?小姐,谢彦虎此人狡猾无比。不可以轻信的!”傅伟急忙说道,生怕是君九被谢彦虎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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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摇摇头,笑而不语。

小五接过君九的话,挑眉说道:“放心吧!谢彦虎可惜命了,不会再闹出幺蛾子的。”

闻言,王舒和傅伟大眼瞪小眼。心底跟猫抓似的,很好奇君九到底对谢彦虎做了什么。但君九并没有细说的打算。

熄灭香炉后,君九看向他们。问:“其他势力什么时候到?”

“收到传讯后,他们都同意了来混乱之城。不过距离有远有近,全部到达的话,最快也要后天去了。”王舒说道。

君九点点头,然后让王舒将所来势力各个的领头人名单,都给了她一份。

王舒办事很贴心靠谱。不光是名单,名单上名字旁边,还附带上了画像。以免君九光知道名字,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认错人,可就闹笑话了。

王舒在旁,又给君九指了指几个不太安分的势力。让君九做好准备。

一一仔细看完,君九收起名单。

王舒问:“各大势力来访,虽然都是挑的势力内的代表人物。但全部加起来,人数众多。可是要塞选一番,让一些有代表性的人过来?”

王舒担心,人太多了,他们会压不住。

毕竟夜君不在。只有君九和他们,王舒想想都觉得不稳当。万一到时候打起来,可就麻烦了。

君九点头,“好。”

她库存的丹药数量也有限。用,就要用在有用的人身上,一颗都不能浪费。

想着,君九清点了一下自己的丹药。幸好她时常就会炼制丹药,因此戒指空间里,不缺各种丹药。但现在用起来,耗量极大。等解决了各大势力后,也需要闭关炼制一些了。

……

眨眼,时间匆匆过去。

东区各大势力收到了混乱之城召见的消息。他们纷纷赶往混乱之城。早到的,他们没有资格进入核心内城,因此都在外城等候。等到人都齐了,王舒才率人来,带他们进入核心内城。

哪怕是经过了挑选。最后人数还是有三百多人,不是各个势力的宗主、门主之类的,也是大长老一辈。

放眼看去,大多白发苍苍,少有几个看起来年轻一些的。

王舒捏了捏眉心,和傅伟对视一眼。今天,恐怕有些难办啊!他们为了以防万一,将混乱之城近卫中所有的精锐,都带到了前殿来。又看到元桑和阿阮都在,才勉强放心了一点。

傅伟性子直,耐不住好奇心。偷偷问王舒,“说小姐要怎么跟这些人谈?要是夜君在,这些人还能畏惧三分,听从夜君吩咐。但是小姐,怕是不行。”

当然不行!

对着夜君,这些人暗中都在蠢蠢欲动,打主意。个个想要吞了六大势力的疆域,扩充自己。

这些人,不说好了。至少三分之二都是豺狼虎豹之辈。君九才多大?不说能不能震慑住这些人,能让他们安静的听她说话都不错了。

今日来之前,王舒入夜都睡不了。翻来覆去的紧绷着神经,好几次想要去找夜君。让夜君出关!

但又想想,王舒最终还是信了君九。他安慰自己,君九能控制灭神针,帮助夜君灭了六大势力。其中君九功劳最大!还有拿下了谢彦虎,这几天谢彦虎温顺的,让他们都惊呆了。

对付这些人,君九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王舒和傅伟在外面交谈。前殿内,众势力的代表也在窃窃私语。

距离夜君灭了六大势力,还不到十天。这么短的时间内,人人都有心思。他们早就想来混乱之城,探探口风。现在终于等来了机会!

三五成群,交头接耳互通消息。

其中,不少人频频看向人群前面,鹤立鸡群的两群人。

一群,是无极宗的队伍!

一群,是六大势力被灭后。投降归顺夜君的,今日也派了几个代表来。他们最是安静,脸上涩然不敢和人对视。

也是!

他们曾今可是东区耀武扬威横着走的人,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看不起他们这些小势力。可现在,他们的地位还不如他们这些小势力。换在谁身上,都没有脸。

从前,东区有七大顶尖势力。无极宗是其一!他们平分东区疆域,混乱之城是单独在外的势力。强大,也不参与东区的事情。所以众人忌惮夜君,但也没有联手讨伐。

六大势力联手,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可结果,谁能想到。最后居然是六大势力被灭门!夜君和混乱之城伤筋动骨都没有,这可惊呆了东区上万势力所有人。

等候着,时间久了。有人开始蠢蠢欲动,试探的往无极宗队伍走过去。

一老者笑嘻嘻对容旭成行礼,“在下白龙宗宗主,见过容宗主。”

“白龙宗宗主有什么事吗?”容旭成正和容玉,容紫芙他们交谈愉快。见到白龙宗宗主过来,立马冷下了脸色。

容旭成和大长老对视一眼,不用猜都知道白龙宗宗主想干什么。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娇俏的粉衣女修沈雨薇,她是宁晟的疯狂爱慕者,从宁晟还籍籍无名之时爱上了他,除了修炼之时,她就时时刻刻关注着她,可惜她身份低微,哪怕那时候宁晟名声不显,也不是她高攀得上的。

她只有努力再努力,让自己更加优秀,希望哪一天能入他的眼。

没想到机会来得如此快,宁晟竟然结丹了,他还要亲自教学,沈雨薇觉得这是靠近他的最佳机会。

她同其他人不同,不是单单只带着崇拜他的心理来的,而是疯狂的占有欲和爱慕。

所以,她才算计了他。

只是没想到那些平时胆小如鼠的女修,竟敢争先效仿她,让宁晟不仅没记住她,还对她有了不好的印象。

她伺机而动等待时机,希望宁晟再一次出现时刷下存在感,这下她一定让他对自己改观,让他觉得当初认为被算计了是错觉,她被冤枉了,从而对她产生愧疚,这样,她才有下一步的机会。

可以说沈雨薇的计划是非常完美的,哪怕宁晟不好接近,可一番动作下来,对她有印象是肯定的。

沈雨薇虽然只是四灵根,可心计城府极深,否则也不会筑基成功了。

虽然此时她已经二百二十岁,对于筑基修士三百年的寿命来说也不算短了,可吃了定颜丹,模样倒是一直十六七岁的样子,像甜美的点心,看着就很无害。

不看骨龄根本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年龄,而知道她真实年龄同一批第子,也被她算计得早丢了性命。

虽然比宁晟大很多,可她就是喜欢这个年轻的男人,谁也不能和她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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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宗门她地位是不高,不过为人处世圆滑,这一套是世俗界就学来了的,没有点手段,她也不会从一个小小的婢女被将军府当成小姐送入宗门,再从一个杂役第子爬到今天的位置。

且不说沈雨薇如何,她此时甜甜笑看着李黛,很是天真无邪道,“这位师姐,你修为都这么高了,肯定早会御剑了吧?宁师叔的魅力可真大啊,师姐为了引起宁师叔的注意,不惜自黑,师妹我可真是佩服佩服。”

虽然沈雨薇比李黛大,可修士不论年龄,普通第子之间师兄师姐如何叫看的是修为,不过也有特殊情况,如拜入同一个师父门下,那当以入门先后顺序来称。

所以沈雨薇叫李黛师姐,没毛病。

她的话似乎也很有道理。

是啊。

谁三天就能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生手到如今的熟练程度?说不定那偶尔露出的一丝丝不熟悉感都是装出来的,如此想着,大家看着李黛的目光又变了,又崇拜的,感动的,不屑的,嫉妒的,愤恨的。

李黛听着她的话,丝毫不为所动,只淡淡的看着那非常天真的沈雨薇。

说实话,天真无邪的女修她也见过不少,至于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她也能一眼看出来,对于众人前一刻还在鼓掌呐喊,下一刻就静默鄙视,李黛丝毫不以为意。

这就是心境更沉稳了,被推上天是不傲,被踩下地狱是不气。

平常心而已!

其他人如此看李黛不管,主要是宁晟,如果他都那样认为,李黛觉得自己真看错了人,也没必要向他学习什么了。

就在沈雨薇等着李黛发飙之际,却见她轻轻一笑,瞬间如百花绽放,自己那点姿色瞬间被比成了狗尾巴草,让沈雨薇一度难堪得很。

她怎么可以这么淡定?

被冤枉了不是该急切的辩驳么?还能笑得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沈雨薇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本想着只要李黛发飙了,那么自己无论有没有冤枉她,她在大家眼前的形象就毁了,到时候自己道歉表示愧疚,大家看到的也只有她的善良,有了对比,她的形象会更加鲜明起来。

哪怕李黛是冷静的,哪怕露出一点点难堪的表情,她也可以大做文章。

千算万算,没算到是这样的结果。

沈雨薇表情微变,天真的笑也快维持不下去了,在听到宁晟那句‘她以前不会’之时,手指更是掐进了肉里,血滴答滴答流了出来,却很好的被掩饰住了。

宁晟的话让李黛松了口气,其他人也表情各异,更多的是惭愧,不过看着沈雨薇的目光却变了。


姜小米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眸:“嗯?他们回来了吗?”

何怜惜一把捂住她的嘴,而后指了指门的方向。

宋真真什么都看不到,光听见外面砸门声,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什么人?”

“不知道,赶紧打电话报J。”

何怜惜的表情太过严肃,吓得瞌睡虫瞬间不翼而飞,姜小米赶忙翻出包里的手机拨打110。

但是,手机里传来的居然是忙音。

报J电话也会占线?

她又换了何怜惜的手机,可结果全都一样。何怜惜倒抽了一口气:“难道这里信号被屏蔽了?”

姜小米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卧室的地方,她之前参观的时候看见这边有个推拉窗。

“快,这边有个窗户能爬出去。”

“先带宋真真走,我来拖住他们。”何怜惜斩钉截铁道。她们两个一个怀孕,一个瞎子,都是受保护的品种,丝毫差错都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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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外面忽然传来猛烈的敲击声音,三个人同时眼皮一跳,天呐,他们要砸门了。

“这伙人是冲着宋真真来的,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我。”何怜惜说完,就把窗户打开,用力的在姜小米背后推了一把。

转身之际,宋真真一把拉住她:“别……”

何怜惜今天才领了结婚证……

“们在这儿只会拖累我,小米还怀着孕,需要人照顾,一个瞎子能帮什么忙,快点……”说着,何怜惜把手机塞进姜小米手里:“趁着门没有被撬开,大家还有一线机会,到了外面再打电话找人帮忙也一样。”

姜小米咬紧牙关,听从了何怜惜的安排,拉住宋真真:“我们走。”

幸亏是一楼,姜小米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爬出去了,宋真真在危难关头也挺给力,身手敏捷的根本不像个瞎子。

“跟我来——”四周漆黑,姜小米不敢用手机照明,走的磕磕绊绊,但宋真真却如履平地,这还要多亏玛丽,每天带她在这一处溜达,久而久之就熟悉了。

两人一口气跑到小区门口,姜小米气喘吁吁的掏出手机给警C打电话。

宋真真则站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

“喂,喂?警C吗?对对,我在这个……”姜小米急忙转过头去看宋真真:“家地址哪里?”

宋真真赶忙报了一个地址给她。

姜小米转述完毕后,警务人员表示马上出警,请稍作等待。

挂断电话,姜小米又分别跟蒋旭东跟娄天钦打电话,可是铃声不断的在响,就是没有人接。

姜小米气急败坏的跺脚,这群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关键时刻电话都打不通。

紧急关头,姜小米拨通了朴世勋的电话。

两声过后,那边就传来了男人低醇的声音:“怎么还没有睡?”

“朴世勋,救命啊。”

“嗯?”朴世勋从座位上站起来,找到安静的一点位置:“别着急,慢慢说。”

“我在XX街道,XX小区门口,我的朋友现在有危险,我们已经报警了,但是人还没有到……我……我……”太紧张了,说话也变得颠三倒四,也不晓得朴世勋能不能听懂。

“我马上来!”挂断电话之后,朴世勋旋身走到座位上,拎起外套甩在肩膀上。

亚瑟拧眉:“干什么去?酒还没喝完。”


东洲大中域,有数万座势力存在,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还得是那座荒古世家——姜家!

这座世家,自荒古时代便传承下来,可谓是一部活着的史书!

而姜家,也是东洲七大霸主之一,比起大日天宗来,还要古老!

东洲最为古老的三大势力,便是姜家以及光明神殿,还有杀神宫。

这三大势力,比起其他四大新晋的霸主来,还要强出一筹。

姜家圣地,云涛山。

此时东洲陷入动乱之中,姜家却是一派祥和,完没有受到影响。

云涛山不愧是姜家圣地,天地灵气如飞泉瀑布,悬挂九天,倒流而上,端是神异。

云涛山整座山体,悬浮在九天之上,立于云端之中,站在此地望去,云卷云舒,好不惬意。

能进入到云涛山的,要么是姜家的核心弟子,要么是嫡系传人。

最近这些日子,云涛山上,出现了一个小姑娘,据说是被姜家老祖亲自带回来的,直接就封为姜家圣女。

这让许多姜家弟子都是倍感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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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姜家的圣女,可不同于其他势力,同时拥有几个,姜家圣女,只能有一个!

此人成为圣女,那便意味着,年轻一代的所有人,都将没有机会成为圣子圣女。

他们虽有异议,但姜家老祖直接将那小姑娘带回到云涛山,让人甚至连见都没法见到。

距离那神秘圣女来到姜家,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众人对于那位神秘圣女的议论,却没有消减。

这一日,姜云曦从云涛山走出,以姜家圣女的身份,踏入东洲修炼界。

姜家派出不下十位强者相随,守护圣女。

也是在这一天,姜家那些年轻弟子,才看到了这位神秘圣女的面容。

当他们看到的时候,难免大吃一惊!

这小姑娘未免也太小了吧,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袭淡青色长裙,不施粉黛,如一株挺秀神莲绽放,散幽香,柔美动人。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

行走间,轻灵若谪仙,空灵出尘。

一双明亮大眼,闪动着狡黠,平添一丝俏皮。

她微笑的时候,有着小酒窝,很美。

比起在天剑宗的时候,姜云曦变化不大。

真要说变化的话,那就是气质,变得越的出尘,宛如九天玄女般。

当看到姜云曦之后,姜家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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