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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丁烈手持铁剑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势,变得极其恐怖!

那一股暴虐般的气息,倾泻而出,宛如九天深海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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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子空却是神情一沉,眉眼中,带着一抹惊人的杀意。

丁烈拿出一柄铁剑,这让剑子空感到了耻辱!

剑子空没有多言,手持自己最强之剑。

右手持剑,举于胸前,左手并做剑指,从剑身之上抹下!

此动作一出,天地寂静!

剑子空一头飘逸的长,无风自动。

衣袍猎猎作响!

一股冲天的剑意,从剑子空身上爆出来!

这股可怕的剑意,冲上云霄深处,在天穹之上,划出一道千丈剑痕!

马桶角落边的纯真女子在想念

剑子空闭上双眼,神情无悲无喜,好似入定老僧。

相比之下,丁烈的剑意,斑驳杂乱,似乎容纳了太多太多。

绝望、悲伤、暴戾、混乱,种种负面情绪,在丁烈周遭环绕。

眼眸开阖之间,有着无尽的血色。

形同入魔!

两者所展现出来的气息,然不同,但是,两者的气势,却同样惊人!

青霞道场之上,众人屏气凝神。

他们能感觉得到,轮回战场之上的法则,似乎再度生变化。

准确的说,轮回战场之上的法则,再度恢复正常!

“奇剑术……”

有老一辈的存在,眼神凝重的望着剑子空,低声自语。

奇剑术。

闻名北海的剑术!

这是奇剑山的标志。

尤其是剑子空还得到了奇剑老人的传承。

“这丁烈想与剑子空比拼剑术,怕是失了智吧。”

有人忍不出出声道。

“在我们这一代中,能与剑子空比拼剑术的,只怕唯有长恨剑王叶千愁了。”

不少人的目光,都是落在道场之中某一个席位上。

在那里,有着一位青年男子,抱剑而坐,始终紧闭双目,额前两缕碎在飘逸,眉宇之间,带着凌厉之意。

长恨岭,长恨剑王叶千愁!

年纪轻轻,便已声名在外,实力相当不俗。

在混乱之地,甚至有传言。

北海第一剑神之位,如果有谁能威胁剑子空。

那便属长


李黛等人随着那入口一一通过,穿过了那不规则的颇具有美感的幽青之石入口,恍然感觉来到了一个新的天地。

天蛾飞舞,彩蝶纷飞,仙雾缭绕,极尽梦幻之美。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些特殊的仙雾,它们高高低低起伏,将这里的繁花密林丛半遮半掩,它们似乎有灵性一般,只缥缈在人的脚边,越是往高处向上,仙雾越淡,呈现一种神奇的渐变模式,只恍眼看去,只觉一切似在云端,就算视线放得再远,也不会有模糊的感觉。

“啊,这是哪?太美太神奇了,比我住的地方还美。”青姬敞开自己的双臂,深呼吸感叹道。

“有没有觉得这里的灵气特别的浓郁?”云锦关注的重点显然和青姬不同,他本灵气的敏锐程度比一般人高得多,因着本身来自内大陆,所以一开始出现在外面时,他还真有点不适应苍云大陆稀薄贫瘠的灵气,只有有灵脉的地方,才堪比内大陆的灵气环境,而进入到了秘境这里,他才有种回到了内大陆的感觉,不是说环境和内大陆像,而是灵气浓郁,几乎呈现雾装,这一点和内大陆是很像的。

其实修士修炼,选一个宝地,灵脉丰富的地方修炼,只在化神之前的修为灵气能起很大的作用,能加快修炼的速度,而突破了化神之后,修士的突破更多是通过悟道来达成的,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修士在化神之前修炼得快,只能说明他天赋好或修炼资源丰富,而化神之后的突破,靠的就是悟道,讲究的是领悟力。

化神到渡劫这段时间的突破,修士所处的环境灵气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一个人的悟性和灵性。

悟性越好的修士,其突破的速度也就越快,因此化神之后要进步,靠的是领悟,而不是整天整天打坐吸收灵气这样的方式。

当然,虽然后期的修炼领悟力非常重要,但如果进入顿悟的状况,像李黛领悟空间之意突破大圆满这样,导致修为大跨阶的,那在顿悟突破之时,还是需要周围环境灵气浓郁的,这才能填满突破时需要的灵气,如果周围灵气不足,多需要以灵石辅助。

所以无论是前期的突破还是后期的突破,在突破的瞬间都需要大量灵气,只是后期突破靠悟,而不是靠平时打坐。

对于打坐这一点李黛是比较少的,一来是她灵根虽多,但纯度相当的高,吸收灵气快,二是她吸收灵气方式特别,她丹田本源之树形成后自动的无时无刻的在吸收着灵气,因此她不刻意打坐也比别人吸收灵气快,关于这一点只对有本源之树灵根的李黛有效,其他人还是需要抓紧任何时间努力打坐的。

再一个就是李黛领悟力相当的好,化神之前就多次顿悟,每次都是跨小阶或大阶的突破,而在秘境中,进入空间风暴里,是危险也是机缘,她靠周围浓郁的空间之力,沉浸其中灵悟,将空间之意领悟到了大圆满,因而突破,这其实也是她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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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危机中突破,抓住任何机会领悟,就能不断突破自己,李黛也坚信这一点。

而李黛目前遇到的不少人,进来之前都是化神之前的修为,除了她自己,其他人最多也就元婴大圆满,只秘境中不过六年时间,像战修罗之类就有突破到化神圆满的,可见其中不少人也遇到了机缘,且领悟力定也是相当的不错,才收获那么大。

且不说那些,云锦话落,其他人也好好感受了一番,果然觉得这里的灵气比外面的浓郁很多,不仅是秘境的外面,更是这奇怪入口的外面,就像是整个大秘境,也被这样奇怪的地形分成了内外两层,而他们之前经历过的那些地点,那么几十个不同地点,也不过是外层而已。

入了这里,才算是跨入内曾。

虽然说不出原因,但给大家的感觉就是这样。

“不仅灵气浓郁,大家有没有感觉,这里的灵气中还夹杂着一种特别的气体,这种气体非常稀少,却让我们灵魂都被涤荡了一般特别舒服。”李黛沉默观察了一会,补充道。

其实她具体没有说出来,但对那种气体却是有猜测的,既然这秘境是踽在几百万年前仍在苍云大陆的,那么经过那么长时间,整个秘境哪怕百分之九十九都被苍云大陆同化了,但肯定还有那么一点点东西是没被同化完的,如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也许曾经并没有灵气,有的是踽那个世界的修炼气体,但因为到了苍云大陆,秘境也跟着降级了,那些高级的特殊气体不适合继续存在于苍云大陆,所以那些气体自我消失或转化成了如今的灵气。

当然,它们是消失还是转化,李黛就不清楚了,总之这就如她前世学的生物进化理论一样,人到了新的环境,随着岁月的变迁,不断改变自己,以适应这新的环境。

而把秘境当做一个人的话,它到了新的环境中,到了一个更低级更贫瘠的环境中,为了适应在这片大陆更长久的存在,当然也是不断的改变自己,不至于让它和苍云大陆格格不入受到排挤,所以李黛猜想,那一丝丝若有若无让人灵魂舒服的气体就是踽那个世界之人呼吸修炼的气体,同苍云大陆的灵气是同等的作用。

李黛心里瞬间猜想了很多,但没必要都说出来,她能把灵气中特殊气体点出来,那只能说明她比较细心,观察入微。

只不过观察入微的肯定也不止她一个人,她就算不说迟早也是有别人发现的,所以李黛很乐意在适当的时候展示自己的好,展示一些有用的发现。

不为别的,只云锦青姬这几人也算得上她的熟识,算得上朋友了,只有大家在一定范围内不藏私,说出自己的发现,他们才会发现更多,李黛愿意带个头,除了体现自己一定的价值,也是为了引导别人说出一些无关紧要的发现。

毕竟既然是一起的,就要发挥集体的力量,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

李黛的话的确让众人更亲近了起来,也惊讶李黛说竟然是真的,真的有一种他们不知道的未知气体,涤荡着他们的灵魂,李黛不说还不觉得,一说出来所有人都有了这种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的孔圣香突然拿出一个奇怪的东西来,那是个转盘似的东西,上面有一根特殊材质的针,不过让人诧异的是那‘转盘’是白版,颜色是墨青色,上面却什么也没有。

只见孔圣香捧着那‘转盘’,小心翼翼的样子特别宝贝,抚摸着它像在抚摸情人似的,而他说话也特别温柔,抚摸了下盘上的针道:“小青青,看你的了,帮忙一下,把这里的流动成分检测一下。”他说的流动成分,其实就是空气成分,只是修真界没有空气这一说法,多用‘流动成分’来代替,不过除了李黛一开始不明白,其他人都懂就是了。

而青姬听见孔圣香叫那大青盘小青青,真是恶寒了一下,心里还有那么一点不爽,平时那花孔雀叫自己‘小青青’也就罢了,她名字里带‘青’字,可是为什么他的‘转盘’也这么叫,那到底是自己跟着他转盘叫的还是因为自己他才给转盘这样起‘小名’的?

嗯,前后顺序很重要。

青姬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纠结这个,但看孔圣香对那盘小心翼翼温柔的样子,还真是不爽,索性眼不见为净算了,转过了头去。

因为处于被集中观望的状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孔圣香那里,所以除了李黛没有人知道青姬的小动作,而转过头去的青姬也错过了那大青盘神奇的一幕。

之见孔圣香话落,那大青盘上的针像活了一般高度旋转起来,发出轻微的,‘嘎吱嘎吱’金属扭动的声音,然后是一个分不清男女甜糯稚嫩的声音,“主人,成分分析中……发现特殊气体,深入分析中……最微特殊气体——圣元力,极少量清影神魂,多不利,容易爆体,化之不了。”梦想文学网

“很好,小青青,那圣元力什么的,能收集起来吗?”孔圣香虽不大清楚圣元力是什么东西,但直觉是好东西,要能收集起来,那就太好了。

“主人,流动之气中含圣元力太低了,百万分之一不到,收集起来很困难。”大青盘指针飞溜溜的转,声音带有些苦恼道。

而听着一人一盘的对话,其他人明显能看到在大青盘做成分分析的时候,盘上一片暗青色,瞬间以为纳入了不同流动分成,在指针的高度运作下变得斑驳起来,各种颜色出现,其中代表灵气的颜色最多,占了整个盘的一大半。

至于空气中除灵气外的其他气体,尤其是供人呼吸的氧气,都是用一片雪白表示,那是流动气体的基本成分,除了助人呼吸,它似乎没有其他作用。

李黛很惊奇这样的分析盘,能分析出各种成分来,并且有严格的对应名称,李黛知道空气的成分叫什么,那是前世学过的内容,而到了苍云大陆,空气氧气、二氧化碳等都有另一个特别的称呼,跟前世的很不一样。

看来修士修炼,虽然在科技上不发达,对元素的探索也不深入,但他们还是有自己的方法探寻各物质的成分的,所以这大青盘就是修真界的检测仪么?

且不论李黛心里如何想,这边孔圣香听了大青盘的话,感觉很沮丧,他还想着显摆一番,收集起圣元力,在青姬面前挣点面子呢,不想这么出师不利。

“哎,如果谁懂空间收缩之法,把特殊气体分离集中起来,那我要收集就容易得多了。”大青盘又道。

“空间收缩之法?可是将一方空间的气体以特殊手法,让它们分类,然后压缩?”见过识广的云锦立刻道。

“没错,没想到竟还有人知道已失传久远的空间收缩之法,小子不错。”大青盘老怀宽慰道。

只不过众人听了这话,却神色怪异,如此稚嫩的声音像个老学究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咳咳。”云锦故作淡定的掩面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说真的,长这么大,修炼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只灵夸奖,还是当这么多人的面,这让谦虚温和的云锦难免不适应,但心智不一般的他很快恢复过来,解释道:

“关于空间收缩之法,在下有所知,只因偶在家族一残破古籍中看过,只不过因为它是残破之法,要学习它又必须将空间领悟到圆满,所以哪怕在云氏家族中,也根本没人学,空间的领悟,没有空间灵根,没有人指导入门,要领悟之千难万难。”云锦说到最后,也是一番感叹道。

对于修士来说,普通灵根的修士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有特殊灵根的修士,尤其是像空间灵根、时间灵根和暗灵根的修士,那是真正的可怕。

空间灵根修士领悟透了空间之意,可以利用空间瞬移转移逃命,也可以将敌人推入空间乱流中,这对别人来说很难做到,但对空间修士来说却很简单,因为领悟了空间道义,打碎某个地方的空间壁就不不需要强大暴力的惊天力量了,空间灵根修士总是能及时的,最敏锐的发现空间薄点在哪儿。

所以有空间灵根的修士,他们就相当于拥有了任何一方空间的钥匙,随时可以打破空间,进入乱流中。

而有空间灵根又将空间之意领悟到了大圆满的修士,那就更加可怕了,如果只是单纯的有空间灵根,却没有经过系统的领悟和修炼,那么只能做到像景池央那样,非常被动,时不时因为身上的空间灵根容易被卷入异空间,被困住出不来。

但像李黛这样已经将空间之意领悟到了大圆满的,就完全没有这个烦恼了。

以前她卷入空间乱流还会受伤,当空间之意到了大圆满后,进入空间乱流只会让她舒服,就像回了自己家一样舒服,因为空间乱流里的空间碎片之力会和她息息作用,因为她空间之的圆融,不仅不会伤害她,还会保护她。

因此在很多修士看来,懂空间有空间灵根的修士,是最会逃命的,也最会阴人的。

而李黛虽然领悟圆满了空间之意,但空间方面的攻击手法,空间的运用却没有玉简让她系统学习,因此她能用的空间手段其实是很少的。

如果说空间修士是逃命和阴人的狠绝色,那么有缥缈无踪,传说中时间灵根的人就更可怕了,要彻底掌握时间的精髓,那比空间的修炼还难无数倍。

从古至今,能改变时间,逆流时间的,无不是顶尖大能恐怖之辈,时间灵根修士是最不能惹的存在,最恐怖的存在。

除了时间灵根空间灵根的修士让人害怕,暗灵根修士也是让人退避三舍的,一般的有暗灵根的人都是天生的修魔者,浑身透着阴暗气息,让人防不设防,一靠近就不舒服。

且不说那些,云锦话落,大青盘却是说:“我这里到是有完整的空间收缩之法,就是没有精通领悟空间之人。”

盘话一落,众人非常遗憾,李黛眼睛却是亮了起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资源整合?

在一开始提出特殊气体时,她是完全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一步,也没想到有人会有那么精准的成分检测仪,更没想到最后为了收集那百万分之一不到的圣元力,能和空间扯上关系。

李黛深刻体会到了集体的力量是什么感觉。

一个人身上能利用的资源是有限的,大家合作兴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李黛不再犹豫,开口了,“空间吗?我可以试试。”

她话落,本来还算热闹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郎君,有客人投拜帖!”

左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徐佑问道:“是谁?”

“帖上署名:晚生张桐!”

徐佑走出来接过拜帖,瞧了一眼,笑道:“没想到他竟是第一个来登门的!张修永性情中人,连晚生都说的出口,让人啼笑皆非。快请!”

张桐之后,陆续有士子上门拜访,大都是参加雅集的门阀世族,静苑门前车水马龙,各家的奴仆如潮水般汇聚,又如潮水般散去。如此热闹了四五日,徐佑天天忙于待客、清谈、作诗、论文,几乎不可开交。也是这几日,在郊外的洒金坊迎来了井喷,不时有人前来咨询由禾大纸,有的是要自用,有的准备送礼,也有的是来看稀奇的,毕竟能让吴郡太守顾允亲口夸赞的大纸,买几张回去可以沾点文气!

自定了品,洒金坊的事徐佑不便抛头露面,商人毕竟下贱,沾染了商人的身份,日后在士林行走难免会步履维艰。所以一切事务都交给何濡去打点,成为表面上的坊主,他的脾气虽然孤傲,但是为了达到真正的目的,可以隐藏真性,变成另外一个人。

一个完美的商人!

仅仅五日,由禾大纸卖出去三万余张,要不是产能不足,十万张也不在话下。很多人没有抢到,也纷纷下了订单,就算马不停蹄的开工,也要到年后才能满足需求。方亢请示过徐佑,又加开了三道生产线,十五名部曲里有九人已经成为熟练工种,可以配合方亢造出好纸,通俗点讲,良品率控制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堪称手工业时代的奇迹!

由禾大纸,不同于以往纸张的规制,更不同于以往纸张的质量,对整个楚国的书画界都是一次革命性的冲击,并且前期供货不足,价格自然要涨。何濡比徐佑心黑,定了每张纸一百钱,是普通纸张的十倍,是剡溪纸的五倍,可也因此受到那些不差钱的门阀子弟的追捧,三万三千张大纸,五日一扫而光,足足进账了三百三十万钱。

履霜现在负责管账,看到何濡报上来的数目,傻傻的愣了许久。自徐佑买下静苑,又让冬至开始搜集情报,加上平日上下人等的吃穿住行,从来只有支出,没有进项,每一文钱都得仔细计算着花用。过惯了扣扣索索的日子,突然暴富,还一时有点不能适应。

“这只是小钱!”何濡在商言商,颇有几分巨贾的气度了,道:“洒金坊目前的订单积压了八万张,要不是缺人手,年前还能有几百万的入账。”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在任何时代都管用。造纸术和印刷术都不够发达的时代,纸张书籍本就是暴利行业,但限于原材料和技术问题,产量始终上不去,所以这个行业固然是暴利,但日进斗金也不过黄粱一梦,根本不可能实现。洒金坊经过徐佑的技术改造,日产数千张,又是独一无二的大纸,加上之前的库存,这才有了五日三百万的暴富神话!

向日癸边的娇美小妹

“由禾纸要用黑藤,由禾山中的黑藤数量不少,可终会有采完的一天。你可吩咐方亢去另寻鸡血藤、南蛇藤、青藤等藤皮来造纸,品质应该跟黑藤差不太多,实在不行,也可以从剡溪买些紫藤来,没谁规定剡溪纸用的紫藤,不能用来造由禾纸,是不是?”

原材料的问题是古代困扰纸业大规模发展的主要因素之一,不过物以稀为贵,正因如此,那些流传千古的名纸才能卖出高价。徐佑要依靠由禾纸完成第一桶金的积累,但不能依靠由禾纸完成那个宏大的梦想。

改变一个民族,首先要改变思想,改变人的思想,首先要普及识字率,而普及识字率,必须先把纸张和书籍的价格降到人人可以承受的地步,还要兼顾质量和可长久存放等实用性。

剡溪纸,由禾纸,都不能承担起这个责任,所以徐佑需要开发竹纸!

不过竹纸的事先不急,毕竟人手不足,场地也不足,应付由禾纸的订单已经很吃力的,再另开竹纸的生产线,有点操之过急。

“履霜,先拨给冬至五十万钱。”

冬至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徐佑神情肃然,道:“别急着高兴,给你三个月时间,我要看到一个能够覆盖钱塘、西陵、永兴三县的情报机构,七个月内,可以将情报机构的触角延伸到富阳、上虞、山阴、诸暨、余姚等地。一年后,我希望吴县早上发生的任何事,都可以在晚间传到我的耳中。此事至为要紧,冬至,你可否做到?”

冬至双膝跪地,字字如锥入木,道:“若有负小郎期许,婢子愿以死谢罪!”

“好!”徐佑精通驭人之术,适当的给些压力,哪怕最后的结果不如预期,也能充分调动主观能动性,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他转向何濡,道:“刘彖那边有什么动静?”

“自雅集上镜丘造佛的丑事暴露,陆会自身难保,没敢为刘彖的聚宝斋扬名。由他供给的两万张纸,大半进了陆会的私囊,没有在士子中形成声势,又被由禾大纸抢尽了风头,这几日门前罗雀,鲜有客人光顾,只怕……哈,正在屋子里骂娘呢!”

“他骂他的娘,我们做我们的事。让苍处盯住严成,大纸的纸药当下绝不能流传出去,洒金坊还得靠大纸赚钱。至于活动帘床,被行家上上手就能仿制,没有保密的价值,等过了年,你出面召集周边诸县的纸坊来参观,将工艺教给他们,每家收十万钱的费用意思意思就是了!”

一家独大,精力总归有限,想要推动整个行业的发展,徐佑不介意把一些先进的技术进行转让,以此来快速的培育市场。反正他的手里还有大把的底牌,不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正说话间,李木来报,诸暨张墨拜访。徐佑笑道:“这几日见了不下数十人,其实我真正想见的只有这位五色龙鸾,没想到今日才来。”

徐佑迎至大门口,张墨一身布袍,笑容满面,拱手道:“微之,别来无恙!”

“不疑兄,何故姗姗来迟?”

“静苑门前,车马不息。我与微之知心相交,不必争一时!”

“是我失言!”徐佑侧过身子,道:“请!”

入得房内,张墨赞道:“这几日外面早传开了,说静苑内别有洞天,深得圆林真趣,是雅致中的雅致。方才一路行来,山、水、石、亭、廊,无不美轮美奂,独具匠心,微之享的好福!”

“不敢居功,我买来宅子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没一处改动。就算雅致,也是前主人雅致,与我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前主人?”

“对,是个商人,去广州定居了!”

“商人能有此品位,可见修身养性,文才学识,与贵贱无关!”

徐佑笑而不语,张墨此来,不是纯粹访友,他的目的还不明朗,所以有些话不能说。张墨出言试探了几句,见徐佑并不接招,干脆直言,道:“微之本是吴中门阀,现今被贬钱塘,成了庶民,可心怀愤懑不满?”

“不敢!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富且贵,是主上的恩典,贫且贱,亦是主上的恩典,身为臣子,只知惟命是从,不敢愤懑不满!”

张墨突然笑了,道:“微之,我又不是司隶府的黄耳犬,你不用这么小心。我保证,今日说的话,出了你口,入了我耳,再无第三人知道!”

“天有眼,地有耳,怎么会没有第三人知道呢?”徐佑保持着警惕,道:“不疑兄到底想说什么,如此神秘?”

张墨犹豫了下,道:“那日在吴县城外,江面偶遇,我曾听一位郎君吟诵了一首诗……”

“哦?”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张墨一边吟出诗句,一边用心打量徐佑的神色。

徐佑恰到好处的露出惊讶,道:“好诗,可知是谁人所作?”

张墨没有从徐佑脸上看出破绽,道:“不知!但那首传唱扬州的《钱塘湖雨后》,与这首‘对愁眠’的诗一脉相承,韵律和节奏都很相似,我断定是同一人所作!”

“钱塘湖雨后?可是那首‘欲把西湖比西子’?”

“正是!”

徐佑沉吟片刻,道:“不疑,莫怪我说话直白,《钱塘湖雨后》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妙,正是白蛇传隐喻天师道的时候,不管谁人所作,其心未必至纯,还是莫要惹祸上身的好!”

“微之,原来你顾虑的是这事!大可放心,我与天师道素无往来,杜静之做的恶行人神共愤,就是真的别有用心,也是为民除害,我心敬仰,绝不会说出去的!”

徐佑皱眉道:“不疑话里的意思,似乎跟我有关?”

张墨的眼睛泛着光,如同初日破开了黑夜,道:“微之,你别瞒我了,那夜的吴县江面,我遇到的究竟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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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烈这一路光回答问题就已经感觉有些‘心力交瘁’了,他想不通,王浩跟阿城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摊上这么个人儿。

抵达蒋家,姜小米下车,望着她的背影,杜烈顿时有种脱离狼口的庆幸。

……

蒋家老宅

“哥,小妹。妈咪来了。”娄世霆跟留守儿童似的,看见姜小米后立刻招呼亲哥亲妹一起过来。

趁着其他两个崽子还没有过来,姜小米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小儿子身边,一把抄起他的小身板,感受到非同一般的重量后,姜小米惊讶道:“哎呦,才几天啊?这么瓷实?”

老宅的管家拎着另外两个从长廊尽头走来:“这位主儿跟您那是一模一样,胃口好的很呢。”

娄世丞跟蒋星河脱开了老管家的手,齐刷刷的朝姜小米飞扑过去。

姜小米把小儿子放下来,第一个就去亲了大儿子的额头。

最受宠的蒋星河不乐意了,嚷嚷着妈咪偏心。

娄世丞眉宇间已经有了他父亲的轮廓,他仰着脸看着姜小米的时候,姜小米心都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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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可不是偏心啊。”姜小米双手搭在娄世丞的肩膀上,笑眯眯的望着他黑亮的眼眸:“谁叫我跟他最熟。”

蒋星河噘着嘴:“为什么跟他最熟?”

姜小米松开大儿子,调转了个方向看向小女儿,笑嘻嘻道:“人家可比们早四年呢。们才认识我几年?”

孩子多了就是这点麻烦,总讲一碗水要端平,可是做父母的总会不由自主的偏袒小的,从而忽略大的。

厚此薄彼就这样不经意的有了雏形。

而姜小米的这种做法就很智慧了,既不叫大的感到不公平,也不会让小的失望。

“我外公呢?”

不等老管家说话,旁边的娄世霆抢答道:“太外公被王浩叔叔接走了。”

“什么?被王浩接走了?”

管家低声道:“巧了,跟您几乎是前后脚。说是姑爷又寻了一些好苗子,不知道该如何种植,干脆把老爷子弄到公司里亲自讨教了。”

蒋老爷子现在没事溜溜鸟,种种花,只不过自上次趴河里喝了两口水之后,鱼是钓不成了,就只能伺候伺候花草鱼虫什么的。

姜小米不冷不热道:“他还挺会给我外公找事做。”

“妈咪,我们要去爸爸公司吗?”蒋星河仰着脸问。

姜小米摇头:“不去了,今儿妈咪带们出去玩。”

从蒋家离开以后,姜小米领着孩子朝车子走过去,杜烈晓得姜小米是去接孩子的,所以一早就把后排座位按上了儿童椅。

远远的看见母子四人走过来,杜烈连忙打开车门。

娄世丞上车之前朝杜烈看了一眼:“哎?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杜烈嘴角划过一抹笑意:“小少爷,我叫杜烈。是少奶奶的新保镖。”

姜小米先抱起挨得最近的小儿子进车子里。

“阿城叔叔呢?他去哪里了?”娄世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

姜小米一边帮他们系安带,一边回答道:“阿城叔叔有别的事要做,往那边挪点,别挤到妹妹。”

杜烈见状,连忙绕了一个圈,打开另一侧的车门。

“我腿儿短,上不去。”蒋星河表情可怜的望着身旁的高大男人。

杜烈心里一软,俯身伸出长臂,却没有抱她,而是从小姑娘腋下穿过去,小心翼翼的把蒋星河抬上了车。

上车以后,小丫头很自觉地捞起安带,但她劲儿小怎么都扣不上,杜烈只好探进身体,帮她把安带扣死。

“谢谢叔叔。”

杜烈淡淡道:“不用。”

上了车,杜烈问旁边的姜小米:“少奶奶,等下直接去游乐场吗?”

姜小米点点头:“嗯。去游乐场。”

这一圈玩下来就到了傍晚,杜烈开着车,窗外是一片夕阳落山的磅礴景色。

姜小米有些疲倦的靠在车窗玻璃上,望着远处亮起的霓虹灯以及湿漉漉的地面。

梅雨天来了。

……

天水山庄

“少奶奶,少爷刚才打电话回来,他说要陪蒋老爷子下棋,晚上就不回来了。”

说完后,余管家惴惴不安的打量着姜小米的脸色。

姜小米自言自语道:“还来劲儿。”

余管家再怎么迟钝也看的出这夫妻两人出了点小问题,奈何她是个外人,不好插嘴,也不能插嘴。

“少奶奶,要不您亲自打个电话吧?”

姜小米挥挥手:“不用,他平时工作也挺忙的,想放松放松情有可原。”

蒋家,华灯初上,傍晚过后,雨就没停过。

蒋老爷子耸拉着眼皮,手里捏着一枚棋子,眉头深锁:“这一步好险啊。”

娄天钦拿起手边的盖碗茶,抿了一口:“剑走偏锋,富贵险中求。”

蒋老爷子笑起来:“小子真是会折腾人,我走这里。”

娄天钦伸头朝棋盘上勾了一眼,表情凝固了一下,他连忙放下茶杯:“这是哪一出啊?”

这回换蒋老爷子优哉游哉喝茶了:“置之死地而后生。舍得舍得,没有舍,哪有得?”

娄天钦笑起来,笑容里透着些许无奈:“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没糊弄过去。”

蒋老爷子睨了他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想糊弄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老爷子言重了。”娄天钦知道自己败局已定,开始收拾棋盘上的棋子。

蒋老爷子左右打量着他:“今晚还不准备回去?”

娄天钦顿了顿,说了句大实话:“哪敢回去。”

阿城明天开庭,过了明天估计还有的闹,娄天钦不想跟姜小米正面交锋,为了避其锋芒,只能暂时躲着她,等尘埃落定了再慢慢消磨。

蒋老爷子一听这话,又好气又好笑:“这叫我如何是好啊?”

“外公,如果您再不收留我,我只能跑去住酒店了。”

蒋老爷子觉得不可思议:“别说的那么夸张,还住酒店呢,爹妈那儿住不下?”

娄天钦叹息:“外公有所不知,自从跟您外孙女结了婚之后,我就算的上是众叛亲离了,爹妈早就不指望了。”

“哎呦,这……这说的……”

娄天钦忽然压低声音:“外公,明天想不想去钓鱼啊?”


阴风足足吹了一个时辰,越到后面,风势越强,天地间都在呼啸,耳朵都快因为过于刺耳的哭嚎濒临失聪。

他们藏身的大树也被吹得呼啦作响,好像随时都能崩裂一样。让他们忍不住逃出去,换一棵大树。但幸好忍住了!

因为到最后,屹立不倒的唯有大树。

等到风声渐弱,再到消失干干净净,听不见动静了。他们才纷纷走出大树中。

有人拍拍胸口,一脸后怕。“这什么妖风,太恐怖了!”

“妖风这么厉害,咱们还能往里面走吗?要不出去,去荒漠吧!”有人害怕了,想退缩离开。

红玉听得头疼,怒斥他们闭嘴!

要是怕危险,还参加什么三大学院大比?

斥责完了,红玉抬头看向君九。不知不觉间,红玉也潜移默化的选择了听从君九的安排。这让她感觉安心、可靠。

谁知,君九目光冷淡扫过他们。

开口却是说,“阴风已经过去。我们分开,各凭本事寻找灵台吧。”

“分开?不能一起走吗!”阿锦一听,顿时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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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不容易找到君九,一起同路。

这还没有同路多久,就要分开。他怎么舍得!

然而君九只是瞥了他一眼,随后看向温邪和欧阳易。语气冰冷轻狂,“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在这里分开,再次遇到时,我们便是竞争对手。届时,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彼此彼此。”温邪勾唇,眼角的泪痣微微一动。

欧阳易也点点头。

虽然他们都是圣苍学院的。但在这里,不同的队伍就是对手!敌人!

温邪和欧阳易先带着各自的队伍,转身离开了这儿。身影很快消失在鬼魅幽林之中。

君九复又看向阿锦队伍,和红玉的队伍。她开口:“直觉告诉我,灵台就在这里。我们一起走,找到灵台的几率大大缩短。分开才有更大的机会。”

“而且,我们是不同的队伍。代表的也不同。”君九说。

然而阿锦才不管这些。

他装作委屈巴巴,明艳漂亮的脸上也是可怜之色。阿锦说:“我们禁林不在乎什么名次的。一起吧!万一遇到危险,我们也能帮忙啊!”

“说的没错。我们可以帮忙!”楚向阳也忍不住张嘴。

他从未暴露过自己的心思。但他现在想告诉君九,他也可以帮忙,可以保护她的!哪怕君九并不需要。

君九看着坚定的两人,一时有些头疼。

然后怀里的小五拍拍她胳膊。跳出怀里,变回了人形。

小五一撩雪白的头发,趾高气扬看着他们说:“不用了!有墨撩撩和我,足够保护主人了!”

“可是……”

“阿锦我告诉你哦,野花再香,都比不过家花的。何况,你们香得过我和墨撩撩吗?”小五笑眯眯说道。

这么直白的话,阿锦和楚向阳瞬间沉默了。

墨无越挑眉,难得的扫了眼小五。这话说的挺不错,有水平~

还是武义跟红玉看不下去,上来拽着楚向阳,把人拖了回去。

青冥和雪哥小心翼翼瞥了眼墨无越的神色。然后一人拽着阿锦后脖子领,一人捂着阿锦嘴巴,把人拖走。

雪哥干咳一声,“好!我们分开最合适。我们要是先找到灵台,一定会发信号通知你们!”

“雪哥,咱们走吧!”青冥连忙使眼色。

就这样,阿锦队伍和红玉队伍也离开了。

原地,君九无奈又好笑的摇了摇头。回头看向小五和墨无越,凌恒和小影他们。她摊手,“愣着干什么,我们也出发吧!”

“往哪边?”

“跟他们走不同的方向。”君九说。

鬼魅幽林很大,因此分开后,他们再想碰到也不容易。

君九一路往前,速度并不快。她更多的是在观察四周!这样走了半个时辰,深入鬼魅幽林后,君九发现了鬼魅幽林中见到的第一只动物。

那是一只鸟儿,麻雀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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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老爷子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就把香烟接过来揣在了口袋里。

“实不相瞒,我已经戒烟三十年了。”

朴世勋大惊,戒了三十年?那还要香烟干嘛?

蒋老爷子拍了拍荷包,颇有些得意道:“哪怕不吸,看看也好。心里舒坦。”

“香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能戒,还是戒掉吧。”朴世勋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劝人家戒烟。

蒋老爷子娴熟的弹了弹烟灰:“哎,香烟好戒,难戒的是它曾经给带来的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就像我一样,三十年没碰这玩意了,可一看见,还是忍不住想嘬两口。”

“说说看,我到底是戒掉了,还是没戒掉呢?”蒋老爷子无可奈何地朝朴世勋望过去。

迎上蒋老爷子意味深长的视线,朴世勋俯首帖耳的等着蒋老爷子指条明路给他:“还请老爷子赐教。”

蒋老爷子吐出了一个烟圈,慢悠悠的感怀道:“赐教不敢当,记住,能让一次就上瘾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只让上瘾一次呢?”

朴世勋被这句话深深的震撼住了。

——能让一次就上瘾的东西,怎么可能只让上瘾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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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声色的注视着自己脚下,冷冷道:“如果是这样,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她从我心里拔出。乱我心者不可留。”

蒋老爷子挑起半边眉毛:“有些记忆可是越打磨,越光亮的,就像我戒烟三十年了,却还是没有忘记我会吸烟这回事,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听您这么说,我岂不是已经没救了?”

“未必啊,我看悟性挺高,不像是轻易走进死胡同的,只是缺乏一个方向。”

“晚辈愿闻其详。”

蒋老爷子优哉游哉道:“在不影响别人的情况下,亦能取悦自己。”

朴世勋眉头瞬间拢成了一道疙瘩。

“能否再具体点?”

“我问,假如现在那姑娘就站在面前,会怎么样?”

“我会转身就走。”

“走什么走?换做是我,一定迎上去打招呼。”蒋老爷子满脸的鄙夷。

朴世勋眉头拧的比刚刚还要深:“为什么?”

“又不欠她钱,怕个锤子?”

“……”

“能控制自己不去见她,但能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吗?与其一想到就锥心刺骨,忐忑难安,倒不如TMD豁出去,姑娘有主儿了,那咱就在心里独自偷着乐,人呐~兹要是心情好了,思想也会随之改变,说不定乐着乐着……哎嘿,就想通了。”

朴世勋倒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万一想不通呢?”

“想不通那就继续这么着呗,只要这一切在看来都是值得的,何乐而不为?”

“可她是人家的姑娘。”

“怎么还没听懂呢,我叫独自偷着乐,又没叫独自去偷人。”

“……”

“我给举个真实的例子,我有个朋友家里收藏了一幅国画,打第一眼瞧着就喜欢,我想花高价钱买回来自个儿慢慢欣赏,可我那朋友也喜欢的要死,说什么都不肯卖,那段时间我抓心挠肝,用尽一切办法想把画弄回来。后来我那朋友说,您甭折腾了,这画我以后是要带进棺材的。”

“听听,他说的是TM人话吗?”

朴世勋眼睛里是笑意。

“不瞒讲,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想要,可是没辙呀,人家不肯割爱。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妙招儿,没事我就去他们家看两眼,没事我就看两眼。”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这样了呗,我过年前还去了一趟呢,这会子再想去,得等到过完年了。”

“就为了看一幅画值得吗?”

蒋老爷子掏出口袋里的烟盒,又给自己续了一根儿。

“对别人来讲,或许是不值得,可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一件让我愉快的事。我既不会忘记这幅画的存在,也不会妄图占为己有,我只是想没事的时候,可以欣赏欣赏,这不犯法吧?”蒋老爷子摊开双手,指缝里的烟蒂闪烁着猩红的光点,再配上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叫人又好笑又好气。

“万一哪天……朋友不让进门呢?”朴世勋目光闪烁了两下。

“这说到点子上了。首先得让人家相信一件事。”

蒋老爷子竖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点了点:“要让那幅画的主人,相信对那幅画绝对没有任何觊觎之心,的目的,仅仅是看,连摸都不带摸的,长时间下来,信任也就培养出来了。”

“若整天想着占有或者图个结果,那也甭活了,人这一生有多少件事能顺遂心意?是个明白人,应该懂我的意思。”

“老爷——”远处传来管家的呼唤声。

蒋老爷子突然跟受惊的兔子似的,慌忙把手里的半根烟头狠狠嘬了一口丢在地上,然后伸出脚用力的碾压了两下。

“我得赶紧走,那边开始催了,贵人,记住我的话,把痛苦的事变成让自己愉悦的事,记住了!”

说完这些,蒋老爷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管家的方向走去:“在这儿呢。”

两个影子在不远处相遇。

“老爷?”管家语气倏地一沉。

“干嘛?”

管家嗅了两下鼻子:“您身上怎么有股……”

“放P,我才洗的澡!”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您身上怎么有股烟味?”

“哦,刚才遇见咱们家的贵人了,喏,就搁那站着的那个,瞧见没?”

管家顺着老爷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隔了半晌,管家发出疑惑:“遇见贵人跟您身上的烟味有什么关系?您是不是偷偷吸烟了?”

“没有的事,是贵人吸烟飘到我身上来了。”

不远处的朴世勋:“……”

管家似乎在思索这句话的可信程度,看了看屹立在那儿的身影,他朝前迈了一步:“……既然是贵人,我上去打个招呼再走。”

“哎哎哎……别去,贵人今晚心情不好,还是不要叨扰了,咱们赶紧走吧,让贵人自己好好冷静冷静。”

“可是老爷……”

“可是什么呀,走走走走,回去睡觉。”

“老爷……我怎么觉得那股子烟味儿是从嘴里飘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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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斜阳在天边徐徐铺开,远处那淡淡的绯色渐浓,恍若缠绕在天边的一把红丝带,绚烂艳丽,看着它,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

车里叽叽喳喳的是说话声,三个孩子七嘴八舌的讲话,其实什么也听不清楚,但是在王浩看来,即使是噪音,也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噪音。

“妈咪,今天老师跟我们说鲛人,我觉得他们太惨了。”

姜小米扭头瞧了一眼大儿子:“咋惨了?”

当娄世丞开始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旁边两个小的居然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的听哥哥讲话。

“抓到他们先让他们织布,织不动了就让它哭出珠子,哭都哭不动了,就炼油了。说惨不惨?”

听完后,姜小米不禁露出同情的目光:“确实挺惨的。”

“哥哥,鲛人就是美人鱼吧?”蒋星河奶声奶气的问。

娄世丞点头:“嗯。”

蒋星河眼睛一亮:“去哪里才能找到他们?”

姜小米带着一丝好笑的问道:“没事找他们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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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星河不假思索道:“我要提醒他们,如果不小心遇到王子,一定要绕道走!千万不要为了王子放弃自己的声音,还有自己的鱼尾巴!不然会变成泡沫。”

娄世霆点了点头:“就是,在海里干什么不好,偏要跑到岸上受罪。”

这番童言无忌的话,听得王浩一路上不知道闷笑了多少次。

“那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美人鱼呢?”蒋星河满脸都是好奇。

娄世丞道:“应该是有的吧,不然秦始皇拿什么炼油呢?”

“我觉得没有。”姜小米犹豫了片刻说道。

“为什么?”整个车子的人都在问。

姜小米道:“……因为我从未在食谱上看过他们的烹饪方法。哦对了,不光食谱里没有,药方里没有,饲料里也没有,肥料更没有。”

王浩知道,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开口,但他真的有点忍不住了:“少奶奶,您判断一个物种的存在与否,就光靠有没有吃过啊?”

姜小米点头:“是啊,民以食为天,想嘛,海里那么多鱼都被打捞上来了,也不差一条美人鱼吧?”

王浩狠狠抽搐着嘴角:“那恐龙怎么解释呢?食谱上也没有啊。”

“那是灭绝的早,换成现在,迟早也是被吃的货。”

“清蒸霸王龙,炭烤翼龙,红烧剑龙~~”娄世霆一口气爆出好几个菜名儿。

王浩心说,没错,得亏灭绝的早,不然,迟早也被这两货吃成保护动物。

“可是,妈咪,在食谱上见过熊猫的烹饪方法吗?”娄世丞慢悠悠的说道。

整个车厢都安静了下来。

姜小米拢紧了眉头:“怎么又扯到熊猫身上了?刚才不还说美人鱼跟恐龙的吗?”

“不是说,判断美人鱼不存在,是靠食谱吗?”娄世丞眨了眨眼眸,嘴角翘得老高。

姜小米语塞,臭小子,这不是拆我的台吗?

“熊猫不在食谱里有什么可奇怪的?高端的食材,根本不需要烹饪,懂吗?”

娄世霆倒吸了一口凉气:“啊?生吃啊?”

姜小米感觉话题怎么总是在吃上面打转,这样对孩子的影响多不好,于是连忙转移话题:“咱别总是研究人家能不能吃这个问题行不?说点高大上的。比如说……额……们知道熊猫以前叫什么吗?”

蒋星河举手抢答:“这个我知道,熊猫以前叫食铁兽,哥哥说过。”

姜小米笑眯眯的看向沉默的大儿子:“世丞真了不起,连这个都知道。”

蒋星河对这个大哥满脸都是崇拜:“哥哥知道的还不止这些呢,他还说,熊猫会打仗!”

王浩赞同道:“嗯,上古神话确实提到过。”

娄世丞道:“是的,熊猫以前是蚩尤的坐骑。”

“蚩尤是谁?鱿鱼变得吗?”娄世霆好奇道。

姜小米忍不住朝小儿子翻了个白眼:“我说嘴怎么那么馋呢?人家蚩尤是神仙,什么鱿鱼不鱿鱼的,就算是条大鱿鱼,怎么滴,还想上去尝两口啊?”

娄世霆扁扁嘴:“我就是好奇嘛,我又不懂,问问还不行?”

“哥哥,为什么蚩尤要选熊猫当坐骑啊?”

娄世丞道:“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那个时候,熊猫很凶猛,战斗能力很强。”

“那他跟谁打呢?”蒋星河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什么都要问的清清楚楚才罢休。

娄世丞耐心道:“跟黄帝跟炎帝。”

“他们的坐骑是什么?”

“黄帝的坐骑是黄龙,也叫应龙,炎帝好像是大鹏鸟。”

蒋星河又问:“最后谁赢了?”

“这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皇帝跟炎帝赢了,两个打一个还不赢?”娄世霆道。

蒋星河略有些失望:“是真的吗?”

娄世丞嗯了一声。

“也不晓得这蚩尤咋想的,人家选坐骑不是龙就是大鹏,他倒好,居然选了个大熊猫。”姜小米遗憾的摇了摇头:“不怪会输。”

而且她还猜想,蚩尤在临死前,是不是给了熊猫两拳泄恨。

“可是好奇怪啊,熊猫既然那么凶猛,为什么现在会变得那么可爱?也没有听说过它们咬人啊。”蒋星河咬着手指,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忽闪忽闪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软饭吃习惯了,就没必要打打杀杀的,动刀动枪。”娄世霆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蒋星河有些生气:“又不是熊猫,怎么知道人家是这么想的。”

“人家可是远古生物,能存活至今没点本事,哪能活得下来?看恐龙,估猜就是不会卖萌,所以灭绝了。”

“恐龙貌似也不具备卖萌的能力吧!”姜小米道。

王浩在前面恶寒了一把,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霸王龙卖萌的样子,我去~~果然不具备。

“少奶奶,到了。”王浩把车停下来。

恰好,杜烈跟余管家先他们一个小时回来,听见引擎声后,杜烈出门查看,发现是姜小米回来了,他连忙上前。

“杜烈叔叔,世界上有美人鱼吗?”

杜烈原本是想去抱蒋星河下车的,却在中途改变了主意,转手捞起旁边的娄世霆:“抱歉小姐,我不认得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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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我们见过的那个女修吧?伪装得真是成功,要不是亲眼看过她的样子,都以为她真的是男修了。”

“嗯嗯”

显然穿着黄色广袖长裙的女修没有话完,见同自己比较要好的同伴点头,更加再接再厉的说了起来:“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妤冒儿第一次见她就带着敌视,妤冒儿那伎俩,迷惑一般男修还可以,可迷惑不了我们。”她提到妤冒儿的时候,连名带姓的喊的名字,可见平时两人同妤冒儿的关系也并不好,至少是没什么情分的。

“怎么突然提到她?她不是陨落了吗?”他们这群内大陆出来的人,都被一位前辈在身上动了一点手脚,所以只要哪一个陨落了的话,他们都是能感应到的!起初察觉到妤冒儿陨落了,两人都是大吃一惊,很是震惊。

妤冒儿虽然实力不算顶顶顶高,可身上的法宝却是不少的,怎么就那么轻易的死了,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黄衣女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才道:“你忘了?在妤冒儿死了后我们都有派人去查谁杀的她,可似乎有人在阻止我们追查下去,本来她的死同我们没什么关系,不过听说妤冒儿母亲可不是个善茬,我们要是什么都不知道难免被迁怒,这才想着查查应付一番,没想到这么不顺利。”

绿衣女子点头:“感觉阻止我们查的人很熟悉,就是不知道是谁。”

“管他是谁!”黄衣女子无所谓的撇了撇嘴,顿了顿,才继续道:“不过这次云锦让李黛跟我们一起上路,我倒是有了些头绪来。”

“你说说看。”

“你想啊!妤冒儿对李黛是敌视的,那有没有可能,妤冒儿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她,她反过来将之杀了?然后云锦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给她扫清了尾巴,让我们什么也查不到。”

“云锦怎么可能插手!”绿衣女子不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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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可能?”说着还小心的看了云锦一眼,才道:“要是云锦没什么目的,真和李黛不熟,为什么他要求我们同她一起行呢?若他们不熟,云锦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莫不是这李黛同我们的任务有关?”

听完黄衣女子的话,绿衣女子也沉默了,本来她们这次能出来都是靠运气的,被选中出来的那两个人突然失踪了,说是落到某个秘境中被困住了,这才轮到她们,所以两人一路上可是很低调,哪怕看破了妤冒儿小小年纪的那些弯弯绕绕,也聪明的视而不见,没有点破。

如今妤冒儿死了,能找到杀她的人自然好,免得妤冒儿母亲迁怒她们遭殃,可查被阻,她们也不愿意花更多时间管妤冒儿事,就这样吧。

听完两人对话的李黛也在想,云锦要跟着自己是什么原因?

她完全没打算长时间接触这些所谓的内大陆天骄好吧!

至于她们说查询妤冒儿之死的时候受阻,又是谁在暗中帮她呢?

既然别人要做无名英雄,李黛自然不会自找麻烦的去刨根追底,一大群人一起上路,太麻烦了,李黛同他们一起出了穹山之界,准备怎么把人甩掉的时候,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炮灰女修仙记》,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宁云菲根本不是君九的对手!

雪骨让君九打败宁云菲,分明是故意恶心君九吧?难道还指望宁云菲能打败君九,那不是白日做梦吗。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小五同样,她撸袖子暴脾气。小五说:“主人,宁云菲而已。她还不够资格让主人你出手,就让小五去揍扁她。”

“等等。”君九拦下小五。

她冷冷眯眸看着宁云菲。君九直觉宁云菲跟之前变得不一样了。

要不是雪骨喊她,宁云菲安静的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对于雪骨的命令,宁云菲更是没有丝毫的异议,听话安静的站出来,直勾勾盯着她。

这不像是宁云菲。或者说,不像是以前的宁云菲。

水境外。

山海院长梁山海也是皱着眉头,狐疑不悦的盯着水镜中的画面。他狐疑宁云菲的变化。宁云菲可是他的徒弟,性子他清楚得狠。

要不是这张脸,他还以为是别人!

又不悦,雪骨竟敢使唤他的徒弟。即使隔着水镜听不到声音,一看也看得懂,雪骨是让宁云菲出来,跟君九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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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云菲虽然天赋不错,是个天之骄女。但跟君九打,压根不是一个层次面上的。

雪骨想干什么?

嘶!

灵御院长温雪梅盯着宁云菲看了许久。她猛地反应过来,倒吸口凉气。

她明白了!

温雪梅心中震惊极了,又愤怒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雪骨好大的胆子!她竟然把梁山海的徒弟,炼制成了活武器。

温雪梅不禁悄悄看了眼梁山海。瞥见梁山海难看的脸色,温雪梅心脏砰砰跳动。要是让梁山海知道,山海学院和灵御学院就要结死仇了!

雪骨也太胡来了!

可不管温雪梅如何着急生气。一个在小南域,一个在外面。她也干预阻止不了雪骨。只能眼睁睁看着,宁云菲站在了君九对面。

宁云菲太反常了。

她直勾勾盯着君九,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那双眼睛中,不见仇恨,不见愤怒,不见怨怼。安静死寂的如一汪死水,与之对视,不禁背后寒毛窜起。

小五是白虎,感官更敏锐。她盯着宁云菲,皱眉摸了摸胳膊。“主人,这宁云菲有些不对劲。”

“你退下。我来就好。”君九摸摸小五的头说。

小五噘嘴还想说什么。但和君九对视后,小五话锋一转。握拳头在君九面前挥了挥,语气雀跃道:“好!那小五就看主人大展身手,狠狠揍她!”

“去吧。”

君九又眼神示意凌恒和小影,让他们一边观战即可。不需要插手。

最后目光平静和墨无越对视。君九嘴角弯了弯。墨无越什么都没有说,他微掀的唇角,邪气又纵容。大有君九做什么,他都支持的意思。

看到小五他们退下,场中空出来一个地方,只有君九和宁云菲二人。

雪骨阴险的笑了。很快,君九会后悔的!

现在的宁云菲,可不是从前的宁云菲了。她是她精心培育,用来对付君九的一把活武器!宁云菲的变化,会惊呆所有人的。

雪骨开口:“宁云菲你还愣着干什么。上!”

宁云菲听从命令,往前一扑,杀气腾腾冲向君九。脚尖轻点,君九轻飘飘避开宁云菲。并旋身,抬腿一脚踹在宁云菲屁股上。

嘭!

宁云菲脸朝下摔倒。却连痛叫都没有。她爬起来,扭头又冲过来。

宁云菲衣裙遮挡下,身上有黑色的暗纹闪现。瞬间,宁云菲的速度陡然加快。撕破风声,直接出现在了君九面前。

五指成爪,刁钻又狠辣的直接抓向君九的脖颈。

砰!

白月剑鞘挡住了宁云菲的利爪。迎面碰撞产生的力道,让君九微微皱眉。

宁云菲的力气,变得好大!

雪骨目光敏锐犀利,直勾勾盯着君九。自然也看到了君九皱眉,她红唇上挑,笑的得意又阴险。惊讶吗?这才刚刚开始呢。


徐佑和清明从丹阳郡后航经过,突然迎面有数女纵马而来,擦肩而过时一女勒住马缰,高喊道:“前面那高个,站住!”

徐佑没有搭理,刚走几步,鞭风从脑后袭来,清明头也不回,屈指抓住,微微用力,那女郎娇斥一声,翻身下马。

“好胆!”

另外几个女郎同时拔出腰间短刀,三前两后,竟瞬间组成了骑兵冲锋的队形,使鞭的女郎忙阻止道:“别动手,我认得他!”

徐佑叹了口气,转过身子,笑道:“女郎可是叫的在下?”刚才经过的时候就看到打头的是萧药儿,没想到她眼尖,认出了自己。

“哼哼!”萧药儿气鼓鼓的走到跟前,道:“我好心叫你,为何不停步?”

“在下胆小,看几位女郎英姿飒爽,心里先怯了几分……”

“放屁,放屁!”萧药儿呸呸连声,道:“我看你这随从身手不错,不是富贵人哪里养得起?还有,你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好人,怎么会胆子小?”

“这个……”徐佑摸了摸鼻子,道:“遇到紫艾军的女郎,好人不怕,坏人才要怕!”

萧药儿噗嗤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道:“哪有坏人不打自招的?”

徐佑苦着脸,道:“女郎神威,若打了再招,怕早被打死了!”

萧药儿被他逗得乐不可支,道:“我这么厉害的吗?哈哈哈,没有了,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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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气氛融洽,聊得不错,徐佑觉得应该能够脱身,歉然道:“在下还有急事,女郎就此别过!”

“嗯?”萧药儿围着他转了两圈,眯着好看的眼睛,道:“急着去画舫吧?你喜欢哪个?冯钟儿,还是崔……不对,崔元姜没了,现在冯钟儿艳绝秦淮,无人可比。哼,瞧你也不是富贵人,冯钟儿那没个百万钱难为入幕之宾,还是省省吧!”

徐佑有点头大,刚才还说是富贵人,这会又不是了,敢情富与贵都在你唇齿之间啊?他实在没心情和这群女游侠儿扯淡,可也知道应付不好,纠缠起来更是没完没了,笑道:“我一介齐民,岂敢奢望做冯钟儿的入幕之宾,就是等闲见上一面也是妄想。这会真的有急事,改日再听女郎教诲可好?”

萧药儿拿马鞭轻轻敲着掌心,歪着头想了想,道:“反正左右无事,我随你一道去。等你办完急事,再带你去青烟醉见见世面。”

徐佑傻眼,姑娘是属牛皮癣啊,沾上就甩不掉?干咳两声,道:“我去的地方,女郎去不得……”

“呵!”萧药儿很不服气,道:“金陵还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瓦官寺今夜有祛病药汤,我们是要去沐浴的,迟了怕来不及!”

萧药儿顿时羞红了脸,此时的金陵已经有公共浴室,大都建在佛寺里,供僧侣和宾客使用。瓦官寺每月会有一次对外开放的机会,提供祛病的药汤注入露天大池,每池二十余人,共十三个大池,也就是可以容纳三百人同时沐浴,想想那场面,萧药儿不红脸才怪。

“这算什么急事?今日不浴,你也死不了。”萧药儿瞪着眼睛,道:“上次我让你去领赏钱,你没去。好,算你这坏人不爱钱!可刚才我让你去青烟醉,你还不去,难道也不好色?不爱钱也不好色,你对得起你那山贼般的长相吗?”

徐佑出道以来,骂他丑的有,夸他帅的有,可从来没人说过长得像山贼。山贼至少也得是山宗那种鞋拔子脸才行吧,小姑娘你是不是审美有问题?

可不管审美奇葩不奇葩,她这样老跟在屁股后面也不是个事。徐佑向来有急智,再厉害的对手也总有应付的法子,面对萧药儿,却老鼠拉龟,没地方下嘴。

“我……我身子不好,去不得画舫……”

徐佑憋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萧药儿和其他几个女郎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爆笑起来,有个夸张的捂着肚子,差点坐到地上。

尼玛!

时代太开放了也不好,徐佑满头黑线,不到万不得已,男人不能说不行,真是被萧药儿逼得走投无路了。

萧药儿止住了笑,道:“我认得温如泉,圣手神医,你随我去,不管什么隐疾,都给你治好了!”

徐佑欲哭无泪,眼看名满天下的幽夜逸光要被紫艾军的小娘们给霍霍了,又有两骑疾驰而来,当头一人喊道:“萧军副,柳军主等急了,要你速速去绿竹猗见面!”

萧药儿原本是去赴柳红玉的约,半道遇上徐佑,耽误了这么久,马鞭指着他,娇憨的道:“名号报上来,还有金陵的住处。我萧药儿说到做到,明天带你去找温如泉。”

徐佑随口胡诌,道:“我叫黄华,是扬州的行商,现住在长干里的甘棠逆旅之中,女郎一问便知。”

“黄华?”萧药儿仰头打个哈哈,道:“什么破名字,难听死了!好,我明日去找你,可别乱跑了。”

送走这位姑奶奶,徐佑松了口气,回到长干里就把这事抛之脑后。翌日,林霜虎至东宫传皇帝口谕,责问卫田之强占民田一事,要他立即陈奏自辩。另责问太子为何任命始安公主的家奴应天兴为东宫侍卫队主,此举贵贱不分,大违朝廷礼制。还问及李雀儿区区低贱婢女,太子竟不顾身份做媒主婚,又嫁给高门子弟为妾,蔑祖辱亲,以此为甚,要太子明白回话,不得欺瞒。

太子闻谕后惶惶不安,和鱼道真、卫田之商议后,紧急上表,先把卫田之强占民田的事说成自愿买卖,陶柏余签了合同却贪壑难填,意欲加价反悔,这才被逐了出去,并无强占之恶行。至于应天兴,通晓武艺,精明能干,太子见之则喜,所以拔擢为队主,并非故意违制。而李雀儿实乃沈越自己迷恋女色,多次求到太子门下,太子爱其文才,所以自降身份,为他谋了这亲事。整份辩表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皇帝览之,没有表态,只是把奏章压下不提,可越是如此,越是让太子寝食难安。

初步目的达成,徐佑还没来得及筹划下一步,就被蜂拥而至的宾客给堵在了宅子里。三省六曹,各姓门阀,几乎都来人求见,只为一个目的,买四轮牛车!

这几天经过袁峥的反面宣传,四轮牛车闹的人尽皆知,自然有那好奇的会到丹阳公主府打听,一打听不得了,安玉秀连仙游车都不坐了,出行全由四轮牛车代步。贴身的宫女宦者凡是乘坐过的,个个都赞不绝口,说什么舒适胜过软塌,迅捷快过脱兔,平稳犹如钓台,不像牛车,倒像是麒麟,因此私下里称为麒麟车。

这个车名很快得到了共识,徐佑听说后也欣然接受,不过面对众多疯狂的购车准用户,他适时的推出了限购措施,鉴于工艺繁琐和成本问题,截止年尾,只能接受三十辆麒麟车的订单,每辆车的预售价在五百万钱到一千万钱之间,价高者得。

饥饿营销在小众奢侈品上的作用不言而喻,尤其当世攀比风气严重,高门子弟别的事无所谓,可面子活一定得赚足了。大家都没有,我有,那就趾高气扬;大家都有,而我没有,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所以三十辆麒麟车只是杯水车薪,徐佑重生以来第一次见识了有钱任性的疯狂,短短两天,找他私下里开价的人已经把单车价提高到了三千万钱,整整翻了五六倍。

三千万钱,放到任何时代都是让人咋舌的数字,并且这不是置地置宅等永久性的产业,而是作为消耗品的出行工具。哪怕技术再领先,卖到这个价位,也实在骇人听闻。

徐佑想赚钱,但他不想触碰安子道的底线,除非无道昏君,没有一个帝王希望治下的臣民奢靡无度到这等地步。因此,徐佑婉拒了三千万钱的诱惑,坚持最高不能超过一千万钱,先到先得。

不出意外,三十辆牛车全部以一千万钱的单价销售一空,定的起步价五百钱根本是个摆设,这就跟后世最低配车型从来不生产一样,不过那些厂商是为了拉低均价吸引流量,而徐佑是为了刷个好名声。

我打算五百万钱卖,这价格不算黑吧?可无奈的是你们太热情,硬是抬高到了一千万钱,这就不是我的错了,没看到有人开三千万我都不卖吗?我这么有节操,不夸夸我你好意思吗?

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一边搞奢侈品败坏社会风气来捞钱,一边还不忘刷声望立人设赚好评,生意做到这个地步,据说朱智在江州刺史府后花园痛骂徐佑是只得道成精的老狐狸。

徐佑对此的评论是:朱智也下了单,结果网速慢没抢到,由爱生恨,不值一驳!

这边赚钱赚到手软,那边的太子正忙着擦屁股。卫田之强占良田,自然不是为了土地和宅院,而是为了占据入江口的有利位置,避免过早的暴露。现在皇帝的目光关注到了这里,必须尽早消除隐患,否则的话,一旦出事,多年谋划付之东流。

隐患之一,是陶柏余的女儿陶芍,此女年方十六,生的貌美,不过卫田之不爱女色,而是被应天兴收入府内,恣意**。太子令应天兴处死陶芍,毁尸灭迹,应天兴明面上答应,可回家之后又舍不得,一时贪色,把她偷偷藏在城内的一处民舍里,派了心腹两人日夜陪护,紧闭大门,不得外出,准备等风头过了再做打算。

隐患之二,是沈越娶李雀儿。不过这事不算严重,楚国门第婚制度严苛,但这么多年基本属于民不告官不究,又不是正妻,只是妾室,大不了休了就是,皇帝不会追究不放。然而李雀儿深得始安公主宠爱,太子也多有偏向,沈越更是迷恋甚深,三方竟全部装聋作哑,上表自辩之后,再无任何动作,仿佛这样可以糊弄过去。

隐患之三,是皇帝的态度。奏章被留下,安子道既没有敕令责罚,也没有找太子谈心,好像不再关注此事。话说回来,这么大的国家,每天多少政事,娶个妾,任命个队主,若非牵扯东宫,皇帝听都不会听,更别说去管了。可现在的情况是皇帝亲自过问了,却不下结论,晾在那难道要等着风干?

太子很焦虑!

fp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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